那一日他分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。

可她什么都不知道。

泪水不断涌出，季慈不断用手擦拭眼角泪水，最终却是将整个衣袖打湿。

慈天已死。

那个笑着唤她姐姐的弟弟，已经死了。

季慈吸了吸鼻子，不断眨着眼睛，将泪水逼回去。

奇怪，明明慈天是来找第一世的她，明明她只是一个分身转世，她为什么也会那么难受？

难受到泪水止不住，难受到呼不过气？

“季慈……”下楼给季慈熬粥的姜泽鑫，总觉得心头不安，又转身上楼去找季慈，却没想到会看到季慈落泪的场景。

姜泽鑫手比脑更快，快速上前将季慈拥入怀中。

“阿慈，不哭。”

季慈却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，双手抱住姜泽鑫，将头埋在姜泽鑫脖颈间，声嘶力竭哭了起来。

“小姜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难受，慈天死了，他明明是来找另一个我，我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？”

还有一件事季慈无法说出口。

她只不过是太阴幽荧分身的百世轮回，甚至都算不上百世轮回，因为她是在百世轮回之后。

也就是说她不过是太阴幽荧一个随时可以收回的物品。

她还有活着的意义么？

季慈忍不住哭着开口，“要是有一天我也死了……”

“不，你不会死的，你不会死的！”

姜泽鑫红着眼睛打断季慈的话，“有我在你不会死的。”

姜泽鑫也不知道为什么季慈会突然说出慈天已经死了的话，但是季慈从来不会说假话。

一想到掀开被子就是慈天的第一面场景，姜泽鑫眼里也多了一份痛苦。

所以进昆仑秘境那一日，他是把季慈彻底交给他了，那是他的遗言！

“好好睡一觉吧阿慈，一觉醒来，什么都会好的。”

姜泽鑫轻哄着，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，不会离开。”

季慈痛苦闭上眼睛，嘶吼声逐渐转变为低声呜咽，到最后在姜泽鑫怀中沉沉睡去。

姜泽鑫轻轻拍扶季慈的后背，眼里也是抹不去的忧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