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，他还是来晚了。

他只见到了她一面，她就要再一次离开他。

所以，这是最后一面么？

司马封葛咬紧牙关，终究是满脸泪痕，无声哭泣。

他纵然是苍生之主又如何，他不过是一个失去所有的小孩而已。

他一生从未伤害过无辜之人，他体恤百姓，他照料苍生，他从未懈怠过自己的职责。

可为何神明不眷恋他？为何不给他多留一些见她的时间？

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神明，好不容易能够站她身后，好不容易……

一直支撑他到现在的支柱没了。

司马封葛只觉得脑子里一直撑着的那根筋断了。

凡界的暴雨下的愈发愈大，洪水肆虐，不少村庄被洪水瞬息淹没。

在初始宇宙中，司马封葛的本体散发出寂灭的气息。

“我说过的，我愿永远追随你。”

司马封葛喃喃一声，在这一刻，他已萌生死志。

没人知道凡间那三十年对他意味着什么，只有他自己知道凡间三十年是他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。

而季慈，则是第一眼惊艳他整个人生的存在，是他的白月光，是他最尊重的师父，是他不敢亵渎的神明。

可一切在今日将彻底画上句号。

对司马封葛而言一切都没有意义了。

司马封葛缓缓闭上眼睛，附在姜泽鑫身上的魂魄也在逐渐涣散。

就在此时，所有宇宙里的数亿颗星球突然全部亮起！冲天金芒，直破云霄！

那是——信仰之力！来自他所庇护的苍生！

无数金芒涌入司马封葛本体，身体再次焕发新机！

神明死不了，若神明一心求死也会死，可苍生不愿，神明亦不会死！

司马封葛庇护天下苍生，苍生亦会庇护他们的神明！

司马封葛魂魄凝实，呼吸平缓，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还在昆仑秘境时，神情崩裂。

他不过想追随季慈，可连最基本的追随都做不到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