赢高缓步走了进去,一些眼尖的人,已经看到了一个脸色微微有着些苍白,身材魁梧的少年缓步走了进来。
房门口,聚着一群衣着鲜亮的书生,各各身着一袭长袍,头戴博士帽,手持笏板板;
察觉到有人进来,不禁纷纷抬头观看,见到来者是一少年,面容稚嫩,只是一双眼睛,虽然无神,但是亦透出丝丝的凌厉寒光,且更为奇怪的,如果是上朝,他竟然没有带着任何东西,只是身着一身俾将军服,一时,众人亦没有理他,只觉是谁家的少爷公子。
而房间里面,兀自盘腿坐着的几个人,见到来人,纷纷大吃一惊,大王这是把这个人叫来了?一想,随即亦是了然,因为文字推广的事情,已经闹了好多天了,大王不胜其烦,想来,是大王也顶不住压力了,叫此人过来给个说法的吧?
想想也是,如此泼天大功,可以流芳百世的事情,朝中众人竟然没有一人可以插的上手,最可笑的是,此种新的文字,竟然和任何一种写法都完全不同,好像凭空生出来的一般;再想到之前曾在望夷宫见到这少年不顾生死,奋勇上前勇救秦始皇的一幕,众人顿时觉得,这一少年身上有着光辉闪现。
突然,房间内通道口突然传来了一声钟鸣之音,一时间,众位大臣纷纷起身。
赢高静静的站在原地,没有理会众人,只见众位大臣,位列两排,左边,是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书生,赢高仔细一打量,却不是延尉李斯。
右边一人,身材魁梧,一缕长须挂在胸前,依照着印象中的记忆,却是昌平君熊启。
只见二为首,一众大臣纷纷整衣冠,正神色,不苟言笑的笔直站成两列。
熊启轻咳一声“咳”,率先带队进入通道,李斯亦是紧步略迟了半个身子,带着另外一列,亦是进入了通道。
赢高无聊的继续等在朝房之中,静待秦始皇的宣传。
大约五分钟左右,耳边只听到三声磬响,赢高知道,这就是历史上被黑化的:“鸣梢三声”,根本不是电视电影中喊的什么皇上驾到,那是皇帝外出,有车驾的时候才喊的,皇帝外出,那随从的侍从和宫女太监不知道多少,再加上亦有无数的马车的轿子,叫皇上驾到是通知大家让路的,而不是纯粹的上朝提醒。
顿时,耳朵里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声:“参见大王!”
稍后,就听到了赵高那公鸭般的嗓音响起:“列位臣工免礼。”
一时之间,竟然再无声音传出。
正自思索间,突然又听得赵高声音传来:“宣,俾将军,三公子赢高上殿!”
赢高嘴角一歪,这是秦始皇在问赵高呢,为何不见自己上朝,这才传诏召见。
赢高缓慢的亦是迈步走进了通道之中,大概通过了20米左右的通道,面前忽然间一阵大亮,却是到了章台宫的殿门一角。
赢高接着,缓慢的迈着步伐,不紧不慢的靠近了秦始皇的王座,在台阶之下,躬身拱手道:“儿臣参见大王!”
秦始皇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儿子,脸上不禁现出微笑,开口道:“高儿免礼。”
赢高起身,径自走到台阶之下的一边,笔直的站立着。
秦始皇见状,对着赵高微一摆手,赵高连忙上前躬身俯首,秦始皇在赵高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,赵高急忙撤后身子,直接一扭身,站直了起来,高声对着下面喊道:“今三公子有伤在身,特赐坐于殿下。”
话音刚落,顿时有太监搬来了一张椅子,赢高转身施礼道:“谢大王恩典!”
径自坐了下来。
父子二人相视而笑。
随即,秦始皇一挥衣袖,赵高急忙高声喝道:“众位臣工,有事早奏,无事退事。”
人群中一人,高声喊道:“臣有本奏!”
随即,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人,急步上前,走到了台阶之下约一米位置,躬身双手持笏道:“大王,臣茅焦有本启奏。”
秦始皇轻声道:“讲!”
“大王,臣谏俾将军,三公子赢高,未经博士论述,丞相意见,朝会商议,越过朝堂,推行新文字之法,此举,实是置众国法于无物,礼朝庭如儿戏,将一众大臣视作旁闻,如此行径,实乃大不敬之罪,请大王明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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瞬间,静立的众位大臣纷纷出班,持笏躬身道:“臣附议!……臣附议……”
一时间,整个朝堂近乎超过一半的人,均附议了茅焦之谏。
秦始皇眉头微皱,低头瞄了一眼赢高:“三公子有何话说?”
赢高闻言,起身躬身道:“大王,儿臣有些问题,想问一下众位大臣,请大王应允!”
秦始皇左右手一挥:“准!”
赢高缓缓的迈步到了茅焦面前,冷笑的看了两眼这个谏议大夫,没有理会,而是继续上前一步,面对着众位大臣道:“还请众位附议的大臣们一起上得前来,本将军身体抱恙,实在无力一一辩驳。”
王座之上,秦始皇闻言顿时冲着赵高点了点头,赵高急忙转身躬身,而后,接着转身后起身道:“请附议大臣们,尽皆上前,三公子身体抱恙,不便高声谈话!”
一时之间,殿上众位大臣脸上神情不一,有的眼脸嗤笑,有满脸沉思,还有幸灾乐祸,亦有神色不变者,却是还有数人,退回了队伍之中。
不过,还是更多的人,聚向了茅焦身后,一时间,茅焦身后,聚集了差不多二十多个大臣,其中一人道:“三公子,我等已经然心数聚集于此,你有何问题,可直接向我等发问!”声音之中,透露着丝丝戏谑之意。
赢高看了一眼说话之人,只见此人,窄额,脸凹,眉稀耳突,双眼无光,好奇的道:“不知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