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寻见此止不住审视她两眼。

自打投靠他开始，真瑟便对他惟命是从。

他说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
有事绝不多问。

哪怕听说他要去攻打神庙，真瑟也不曾多问一句。

这态度，没的说。

这边。

真瑟见江寻在打量自己，脸上浮现一丝疑惑的神色。

“主人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江寻收回视线，随后笑笑。

“我就是在想，你事先说好的嫁妆什么时候给我。”

真瑟一愣。

嫁妆？

那是啥？

天人没有这般概念。

不过以真瑟的聪慧很快明白了过来。

江寻指的是那天表态投诚时自己答应的天门城半数资源。

说到这事。

她原本就一直等着江寻问。

没想到这位是真的能忍，收留她以后只字不提，搞得她不是一般的难受。

关键吧。

手里这天门城半数资源是她投靠江寻以后唯一的资本。

给肯定得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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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不能说随便那么给了。

眼前江寻总算问起了，真瑟也不含糊。

“主人无需担心，不论为我自己还是真尔一脉，事前答应的绝不会少了，不过我手头的资源暂时还不能给你。”

说着，她轻咬着红唇看过来。

“秘境周期已剩下不多，作为本土生灵我并不会被排斥出去。”

“嗯？”

江寻眨眨眼。

“你这意思是……东西要等我把你带去现世再给？”

真瑟认真点头。

“我甘愿成为主人你的私有物，整个天人族已没有地方可以容得下我，哪怕是真尔一脉也会将我看作是耻辱。”

江寻沉默，神色古怪。

仿佛是知道他在想什么，真瑟道。

“身为曾经的天门城大司祭，有自己应尽的义务。不论族内日后是怎么看我，我不后悔那日的决定。时势逼人，我不想死，也不希望真尔一脉覆灭。”

说着，她停滞了下，道。

“如今目的已经达成，我自然要为了自己考虑。”

江寻哑然。

这女人倒是出人意料的实在，同时也有耿直的一面。

摇摇头，江寻道。

“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心里话，但你既已是我的人，等到时候我自然会带你出去秘境。且事实上，你的价值远比你手中的资源要高，届时你就算要反悔我也不会认同。”

真瑟颔首。

她是聪明人。

自然明白自己这个活生生的大司祭对江寻、对九州国的价值不是一般的大。

但在出去秘境之前。

她绝不会轻易松口把手头的资本交出去。

如她所说。

事已至此离开秘境去往现世是她唯一的生路。

她不后悔自己的抉择，也不想死。

不过她没有把话说全。

她想跟着江寻去往现世不只是因为天人族已经容不下她，更多也是就目前来看天人族根本没有入侵现世的机会。

身为支持神庙的天门城大司祭，真瑟是知晓内幕的人。

不仅如此。

再有几年，她的百年任期也将结束。

寿元。

她暂时还有多的。

目前只是五境中期的她也还能有个后期可以进步，增长一部分寿元。

但如果没法离开秘境，她终将“老死”在神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