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暮舟点点头:“我就是我,好像即便没有魂魄也不会死。天地人三魂,变成了三个人,在我那片天地之中。”
顿了顿,刘暮舟又道:“沁儿,我这几日也在想一件事,就是那位前辈若是出手,对我们来说的难事,是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?我们对于很多事情了解实在是太少了。例如那传说中的酆都罗山,这些年我所了解的,那位前辈就曾经提剑进了酆都罗山,在黄泉路上生生抢回一条白龙的魂魄。可我们都到这个修为了,所谓鬼修也见了不少了,怎么就感知不到那酆都罗山存在呢?”
钟离沁眨了眨眼,“有没有可能,是那位前辈分九天之后,将酆都罗山放在了九天之间的混沌虚空呢?”
刘暮舟笑道:“有可能,到了开天门之后,我去找那紫气本体聊聊,顺便找找酆都罗山。”
钟离沁没好气道:“你跟谁都能聊是吧?”
刘暮舟则说了句:“金无量他们,早晚都要回到故乡。要杀上黄天,仅凭青天,恐怕很难。”
说话时,刘暮舟突然停下,而后望向下方一处延绵山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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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离沁一脸疑惑:“干嘛?打算去挖赵家祖坟啊?”
刘暮舟摇头道:“没,有件事耽搁了十几年,该去做了。”
说着,刘暮舟飞身而下,很快就找到了半山腰一处悬崖。悬崖与渡龙峡相似,感觉是被人一剑砍开的。
落地之时,钟离沁就有所察觉,“此地有禁制?”
刘暮舟点了点头,而后拉住了钟离沁的手,“先教主的剑意,你的瞳术看不见的,来,试试能不能感觉到。”
而钟离沁在刘暮舟将感知共享于她时,立刻就有了那种能察觉万物呼吸的感觉,花草树木各有其气。
而在悬崖之下百丈,一凌空之处,有漆黑剑意包裹着什么,那剑意之纯粹,让钟离沁忍不住呢喃:“死了万年,剑意还如此凌厉?看来这李乘风,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啊!”
刘暮舟闻言一乐,“他算是个说好不好说坏不坏,心中有自己一杆秤的人。至于天赋,总之比我强。”
此时刘暮舟翻手取出一只骷髅头,而后深吸了一口气:“我若猜得不错,这便是赵白鹿葬身之地了。当初答应他将他的头颅与先教主夫人葬在一起,没想到一耽搁,十几年就过去了。”
顿了顿,刘暮舟看着钟离沁说道:“别人都觉得他很花心,可他一辈子就喜欢过两个女人,真正碰过的,也就是赵白鹿而已。至于那位灵溪,是从他少年起就陪着他的人,教他重塑经络,传他机关术,帮他复原许多单方、功法,那么多年的陪伴,我想换成是我,也很难不动心的。”
钟离沁撇了撇嘴,“那下次我说换我也一样,你怎么想?”
刘暮舟闻言一愣,赶忙改口:“动毛线心,不动不动。还是先走吧,两位恐怕有万年没相见了。”
刘暮舟也不敢接这话茬儿,拉起钟离沁御剑而下,在抵达漆黑剑意所在之地时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乘风头颅的缘故,剑意真没阻拦刘暮舟跟钟离沁,以至于两人稀里糊涂的,就进了一处小天地。
与别处小洞天之中皆是仙人居所的模样不同,此地是一处前后十余进的院子。
钟离沁一抬头,而后呢喃道:“镇国公府?”
刘暮舟虽然未曾抬头,却看得清楚,当年京城之中李乘风世代居住的祖宅与这房子一模一样。
轻轻推开门,刘暮舟抓紧钟离沁的手,轻声道:“赵白鹿说她在山上长大的,所以讨厌住在山上,反而更喜欢住在城里。论性子,左丘青竹跟赵白鹿很像,傻不拉几地。不过他的祖宅早就毁了,这应该是李乘风循着记忆,专门给赵白鹿建的。”
钟离沁看了看周围陈设,忍不住呢喃:“看得出,乘风教主也是痴情之人。”
刘暮舟长叹一声:“有人说,赵白鹿死后,李乘风性情大变,事实上也是这样。从他记忆来看,他是个很喜欢跟人打赌的人,打赌最多的就是赵白鹿了。不过都不太正经,若他赢了就骗人穿些乱七八糟的衣裳或是做些匪夷所思的事儿。跟别人打赌,往往就是对方输了就要丢命的那种。可是赵白鹿死后,他再没跟人打过赌。还是上次我见他时,他又说了一次打个赌。”
说罢,刘暮舟松开了赵白鹿,换作双手捧起李乘风的头颅。
进门之后,他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夫人,我把教主带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钟离沁突然一皱眉,已经取出了剑匣。
但刘暮舟赶忙说道:“莫惊,无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