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年,他和安知意两人好像真的生疏了许多,每次见她的时候,她不是戴着耳机自顾自的走路,就是手里捧着一本书边走边看,他知道她这个习惯,她从小,看的书奇奇怪怪的,好像每次的都不一样。
再后来,她高一时,先后拿了两个奖项,一个是作文的,一个是绘画的,其实安知意高一那一年她写的小说已经登载在小说月刊上了,海城市级的作文比赛第一对她根本不是难事,回到家,父母总是在他面前夸她,她成了这些父母眼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,父亲眼里仿佛她才是黎家的孩子,总是会拿他和安知意比,总是说:“看看人家小意多优秀,人家她哥就不说了,你再看看你们俩,一个个的,有哪个让人省心的。”
好似在他爸眼里,他和妹妹都是无用的废物,他的心魔大概就是那时做下的。
从那时开始,他看安知意的眼神就有了些许变化,她为什么那么优秀,他自己不得不承认,在她面前他太自卑,为什么她轻轻松松就能拿第一,画个破画,就能拿奖,小时候的她多可爱,那时的她可可爱爱,白白胖胖的好看得象个洋娃娃。
小时候的她可厉害了,力气大得很,有次在幼儿园,几个男孩仗着个子高欺负他,被她过来三、两下就打服了,那回她叉着腰,指着那为首的男孩吼叫道“不许你们欺负他,不然我告诉我爸,给你们打屁屁针。”
她还真是个聪明的小女孩,幼儿园里都是本厂子弟,大家最怕地就是每年厂医务所的叔叔、阿姨来打预防针。
“呵呵!”男人自顾自的傻笑着,眼角眉梢都是对往事的回忆,心中荡漾着甜蜜的滋味,眼角却湿了,他伤了她,她终究还是丢下他,走了。
“琛哥,你笑什么!是不是想起什么了?”苏楠的手不自觉地伸过来,攀上男人的胳膊,被男人冷淡地推开。
“没什么!一些往事。”黎墨琛揉了揉眼角。
“琛哥,你看,嫂子都走了这么多年了,我们也好了这么多年,你看,叔叔阿姨也一定想抱孙孙了吧,琛哥,你看,我们要不把婚礼提上日程吧。”
苏楠殷勤地将身子靠过来,头即将挨着男人的肩膀,车厢里立刻充斥一股浓郁的香气,那是一种廉价香水和女人身体的气味混合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