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,你这是中邪了,”柳红的话,把海棠着实吓了一跳。
“我要杀净这吃人的人!”柳红狠狠都自言自语道,那表情充满了决绝和愤怒。
海棠无法理解,柳红被文之武绑去了一些日子,回来就说自己要当土匪,知不知道文之武给她施了什么魔法。
于是她试探着问道:“四奶奶,那个土匪文之武什么样子?他给您施了什么魔法?”柳红不再言语。只是直勾勾地瞪着两双美丽的眼睛,那眼神中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和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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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二爷为大孙子杨玉伟办了一个隆重的葬礼,那葬礼的排场极大,敲锣打鼓,纸幡飘扬,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。而春玉则不同,她因不是好死,所以不能进杨家祖坟,被草草葬在了杨大麻子他妈被埋葬的那片荒坟岗里。那里杂草丛生,一片荒芜,显得格外凄凉。
之后几天,杨天贵又集中了全部搜剿部队一千多人,展开了疯狂围剿搜索。他们翻山越岭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,然而几天过去了,却连个文之武的影子都找不到了。文之武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这时上峰来了换防命令,杨天贵也只好作罢,带着队伍开到别的地方去了。
海棠趁着照顾柳红的这些日子,总会想方设法抽空去翠花屋里。翠花因为失去了大儿子玉伟,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灵魂,大病了一场,虚弱地躺在床上,面色苍白,有气无力的,时不时就会悲从中来,哭上好一阵子。
是啊,之前有大儿子在的时候,那可是杨家大院的嫡长子,身份尊贵。她作为母亲,自然也能母随子贵,在这大院中有着较高的地位。尽管自己老爹被文之武他们残忍杀害,但只要大儿子活着,那便是她在杨家大院里坚实的依靠。此刻,她却就如一片落叶,孤零零地飘落在这世间,任凭寒风吹打,毫无招架之力。
当然,海棠从翠花嘴里知道了最后那场离奇的战斗经过。当她听到这些时,内心是无比高兴的,在她根深蒂固的观念中,觉得这该是佛祖降了天兵,救了文之武他们。可与此同时,她也是惴惴不安的,不知道这场战斗中,文之武是安然无恙,还是发生了什么不测。毕竟,在那样激烈残酷的战斗中,一切皆有可能。
也是奇怪,四姨太柳红自从被救回来以后,仿佛将自己封闭在了一个小小的世界里,谁也不理。只有海棠去照顾时,她才会偶尔说几句话,吃点东西。所以,杨二爷便让海棠帮忙,每天去帮忙照顾一下,然后给些米面饭菜,作为报酬。这对于生活艰难的海棠来说,也算是一份不错的差事。
然而,就在柳红回来的第十天夜里,杨家大院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声。那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,打破了夜的宁静,也打破了大院暂时的平静。
第二天,海棠再去杨家大院准备照顾四姨太柳红时,门房却不让进,说是柳红偷了杨二爷的手枪,自尽了。
海棠听到这个消息,整个人都呆住了,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。海棠甚是为柳红惋惜,觉得她不该走这条路。在海棠的认知里,她认为,好死不如赖活着。活着,才有改命的机会,干嘛要自寻短见。
因为不是好死,也不是正房太太,柳红的丧事是秘密操办的,甚至没有通知城里娘家。在枪响后的第二天夜里,由李管家操持,四个健壮家丁抬着一口漆黑的棺材,在月色的笼罩下,埋在了村西那片荒坟岗子、春玉的坟头旁边。
就在文之武被游击大队成功解救的那天,阿珍和江一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文家老宅。
江一山刚进院子,便借口去茅房,急匆匆地去邻居家找了一趟江一川。那时,江一川尚未归来。江一山满心忧虑地回到文家老宅屋里,只见阿珍已经开始准备做饭。这一整天,他俩奔波忙碌,跑的路程实在是不短,早已是身心俱疲。
“阿珍,我有个买卖,晚上还要出发。”江一山悄然走到正在厨房忙碌做饭的阿珍身后,压低声音轻轻地和她说。
阿珍听到这话,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,转身过来,目光直直地望着江一山。她的脑子里瞬间充满了疑惑,觉得这段时间和江一山相处下来,他似乎还是原来的他,就跟当初一起做地下交通员时一样,行事总是神神秘秘的。于是,阿珍忍不住说道:“江一山,你对我不诚实!”
江一山看到阿珍那副气鼓鼓又满是疑惑的样子,忍不住噗嗤乐了。他一边抬手轻柔地抚摸着阿珍的脸颊,一边笑着说道:“阿珍,你这是咋的了?”
“哼,你这买卖做的,从来没有个准点,说走就走,怎么跟咱俩那时做抗联地下交通员一模一样呢?”阿珍皱着眉头,满心的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