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八六章水月珍珠光
“为什么?我想要在秀塔兹的大地上找到七尊古老的立法者,却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夜莺?嗯?钟音者。”
“因为,那只鸟生命的内宇宙隐匿了一万年、也不愿对任何一个人说尽悲恸的事。那是情味深笃的善水哦。他经历的、罹心的事即便一次,但是,纯净心灵的疼,却在最小的角落,日日夜夜经历挫心痛骨的、记忆繁复的苦难。”
灵魂者欢柔沙陀感到自己汩汩地流出眼泪,实际上,没有滴落大地一颗。
“原来,只有灵魂者的痛,悲而无声,痛极无泪。原来,《大地法典宝鬘真经》里说:悲无声,痛无泪,是情味罹苦的至恸。可以承载最重的法。对吗?”
“是的。这就是那只夜莺,一只美丽鸟儿的哀伤,可以毗连古老七法的原因。痛中歌唱出性灵焠炼到极致的天籁,足以领衔万化脆嫩芳醇的无限音频。唯有天籁的出现,才可用精真、纯粹的修辞——招来古老的七尊立法者……否则,你即便手攥七光,也不能点亮七盏金烛。”
“嗯,尊者。我知道了……”灵魂者欢柔沙陀默默道。
欢柔沙陀感到自己风尘仆仆地走着……有限的莲花石座台时空,却让他感到自己仿佛走了一个春秋,又一个春秋。
“他就是那个秀塔兹的欢柔沙陀。”
“是的,他点燃了我们莲花神龛的七盏光。
在秀塔兹古老的大地上,先有音粹挟带的灵魂,然后才有光的形状。”
“可不是嘛,那就是秀塔兹古纪中祭礼司仪的‘翼辞’。”
“那个匆匆从我们灯盏前走过的人,让我感受到:他是最重的灵魂。”
“是啊,他除了《月筹》可以计算的那么多的罹难。而且,还承载了一只夜莺全部的悲歌。”
“他不小心打碎了一个一万年灵魂的祈救,比失诺还可怕的重砣正在压低他绝望的一颗心灵。我不禁为他难过了呢。”
“做错的事,不是出于本意。那种心的劫难,比执意经历有祈愿目的可以兑换的那种痛苦,更加磨透精魂。这是动着七法牵动的无相劫。和法等长,七法化不散一颗阴郁的灵魂哦……”那个最后说话的立法者,话音未落,已经滚落了——挟带婉叹音声伴随的眼泪。
秀塔兹的旷野上,遥远的阿克索侬河依然在潺潺发响。欢跳的蓝波,在明亮的太阳光照耀下,欢嬗抛落着一颗颗光圆的蓝色珍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