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魇忽然轻纤地跃落在大地上,仿佛轻盈投射到到大地上的一道光。精洽脚步,以合辙风声响频的弹性,走步。仿佛一阙、又一阙长短不齐的诗歌。
甘冽芳醇的馨香,从脚辇之音飘出华丽多叠的云篆。
随着她神秘摆动的手形,那些同步相伴的冰莲之灵,仿佛融蚀的冰块一样,渐次消失在空气里。
“物体的存在,属于神意。”蓝魇走过梭黎的面前,看着梭黎的眼睛,道:“没有能够摘取你手中的光龙,嗯,也许是因为,我的手感还没有能够讲清楚:足够让人信任的道理。”
梭黎不清楚:蓝魇突然用牵强的猎司里迪族语说的话什么意思。但是,从那散发野性馨香的婉转姿态,能够感受:火蛇从那蓝色冰冷肢端点燃的酷烈火焰。
梭黎不堪承受这种带有过程的精神恐怖。他铿锵地攥紧左手,覆没手中的光龙。目光如裁,生硬地切割掉——蓝魇的目光。
蓝魇走离梭黎的瞬间,随着缓移的步辇,身形越来越淡,直到最后变成一片空无。
梭黎摇晃浑沉沉的脑袋,将意识中那些带着寒冷的蓝光画面极力忘却。
“梭黎!除了手中的光龙,所有出自判断的痕迹,从这一刻起都是一把把索命的刀啊。”
梭黎听见自己的一颗心在警示自己。
“我知道了!”梭黎将右手覆盖在左手上,让两只手贴在胸膛上。他有力蹙紧手劲,用明亮的声音回答心中的话。
忽然,梭黎心里一阵难过。
是啊,这一刻,他多么渴望走出冰封的森林。用炽热的目光,看到猎司里迪大地上古老的猎堡、巨大摇曳的船只、温暖燃薪的火塘和壮硕走动的族人……
梭黎拔动靴子,他极力聆听风声,渴望再能听见风中传递的猎司里迪的祭乐与谐声。以便自己拓步强行。
可是,风变得灰暗。浑浊重叠着群兽从深邃喉管滚动的示威声、族战的兽皮鼓交错着推着复叠啸叫的戈鸣、低颂神秘祈使句的凶狠佐辞,仿佛逆风抗行的咒语。加着黯淡、寒冷的酷冷风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