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〇九章 拔出的血

精真之马 最小节奏 1135 字 16天前

那种固执较力的刚猛,不再强硬。仿佛被折服了烈性的马匹,缓缓拉伸长了松弛下来的灵肉。

梭黎没有作声,他背过身去,走向冻风的豁口……

冰冷的风刀,因为阻尼而发出飒飒清响的破风声。仿佛瞬间催醒了梭黎心中积淀的哀恸。

梭黎身上冻得僵硬的裘衣,凝固得仿佛笨重的铠甲。随着梭黎触风紧蹙般的收敛,裘衣发出清响摩挲声。

忽然,蹙着的梭黎身形猛烈震荡着,摇曳一个短促的摆动。只见他左手摁在豁开裘衣的心胸,右手屈折五指,贴胸猝握。随着右臂抬起,飒地,从胸口拔出一把短匕状带血的冰刀。

“哦——”梭黎痛厉一吟。那种极度压抑自己的拘谨,仿佛极力遮盖——那种痛苦袒露灵肉、悲死着的耻辱感。

原来,梭黎一直心上扎刀,做着镶嵌着疼痛的司仪。以催命般残酷扎心的血祭,逼仄出真诚,来完成猎司里迪的祭礼。

“梭黎!猎司里迪……可怜的孩子……我早就感觉到:你那一颗心让我感到恐怖的力量。原来,自我私着祭祀,粹炼成的那把刀,就这样残忍地嵌进自己的心上……哦,血祭……持续存在、化不散的刀疼……”

龙耶柏看着:梭黎右手握控的那把、带血的冰刀,他不堪隐忍地背过头去,脑袋沉重地抵在红杉树干,断断续续地道。

梭黎用左手艰难地压紧胸襟,赤红色渗出的血流,凝结在裘衣,形成风动中的冰晶,仿佛是镶在胸襟衣饰上、一颗晶亮闪光的红宝石。又像一枚焠冷凝结的红莲。

“太阳尊哦,这……这就是梭黎自我祭祀……炼化的冰刀呢……虽然在外界不可见。然而,最疼的感觉……就是刀一样……扎在……梭黎的心上……时时……永久……”

龙耶柏听着,瞬热的眼泪滴在敷冰树干上,融化一迹殷红的木质纹路……仿佛顺树干缓缓流下的血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