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堡珈珥祭祀中的那些……地精?”洪叠迩厝惊讶地看着自己两只拳头上依然缭绕的余尘,突然语噎。
铁骑战马承受住了洪叠迩厝的时光之轮。悍然雄起。
火马,火人。
被力量焠得精致的铁骑,骨突硕大的关节、足腕、肌肉疙瘩、拓拔的腰身……简直就是一具具精良无比的铁戈。
人马浑整如一,张驰谐动的飒风,渲染着丝毫不逊色于洪叠迩厝的威风。
傲岸的铁骑,凝视同样傲岸的饰尊洪叠迩厝。
可是,地精铁骑合众的目光,很快就逾越了身形高大的洪叠迩厝。他们高瞻飞翔的视线,仿佛一道道光芒,射向银烛一样矗立在冰卢厝大地上的宫殿。
一场惨烈风烟背景中的宫殿,显得更具神意。
高阔的朗风,净化空气落淀的尘渣。乱尘与明亮对比修饰的阳光,如高天倾注而落的瀑布。被宫殿轮廓折射出浑然成晕的衍生弧,让人想象到粉色发亮的卷边玫瑰。
洪叠迩厝微微沉目。他好像极力要记起什么,可是,又像突然忘记。整个人显得焦灼而疲惫。
大地上的冰卢厝族人们,在洪叠迩厝身后的余风中,依然淹在滚荡的余尘中,若明若暗。
地精铁骑了望宫殿的目光,让洪叠迩厝无比懊恼。
是的,在洪叠迩厝不断受挫的一颗心中,那些目光就是一把把杀戮之刀,不断消磨他张力叱咤的信心。自己那种锋刃一样,以力量决绝判断的质感,不再散发原初新硎的烈光。
取消掉凌驾之威,洪叠迩厝从一丝悲哀中凝沉意志。出自生命求生般的底线,出锋的执着力就是最后护佑宫殿的唯一。
洪叠迩厝冷酷的表情忽而带着一丝温暖的爱恋。他看着冰卢厝大地影影绰绰站立的族人。目光又飘到——远处、那倒地再也不起的堡珈珥。他口齿动了动,可是谁也没有听到他说的话。
“飒!”地一声,洪叠迩厝抽出佩剑,双臂缓缓驱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