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泽呢?”林如月拂了眼泪,又问。
“多泽在尚书府料理完后事,便会赶赴燕京,母亲无需担忧,我们留予他的金银,足供他傍身所用!”
林如月轻吁一声,抚上沈婉的手:
“母亲知晓了,此次你能安然归来,我已别无他求。”
“对了婉儿,脸上有一道长疤者是何来路?观其容貌,似非中原人士?”
沈婉忙道:
“母亲,那人是羌族大皇子的副将,我和寒舟哥哥在上京射杀了羌族大皇子,他遂潜入夷国向我寻仇……”
算了,不愿向母亲详述那些血腥争斗之场面,沈婉凝视母亲,许久方道:
“哎……那人,总之一言难尽!反正他现今听命于我了!”
沈婉不想细说,林如月也不准备细问,她只轻声道:
“婉儿,他那身衣裳不合适!”
沈婉蓦地想起扎哈那身衣裳:
“我都险些忘了,母亲,恰好今日得闲,我去流风处瞧瞧能否寻些料子为他制身衣裳!”
商队之人彼此相熟,三三两两聚首寻乐,唯余羌夷与扎哈这两名外来人员,在院内你盯着我看,我盯着你看。
见扎哈脸上那道狰狞疤痕,再端详那身衣裳,那裤子……,夷殇不禁蹙眉。
“你是何人?”
“扎哈!”
“扎哈?你不是中原人?”
“我是羌人!”
羌人?夷殇面露好奇之色!
“你是随姑娘而来,还是寒东家的家仆?”
“我是沈婉的仆从!”
夷殇又皱起眉头:
“既是姑娘仆从,为何从未见过你,怎可直呼姑娘名讳?不像话!”
夷殇追问不休,扎哈本就心生烦躁,他面色狰狞,刀疤愈加可怖,答道:
“沈婉欠我数百条人命,我直呼其名又何妨?难道仆从就不能直呼主子姓名……”
数百条人命?令人骇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