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刺回府将消息告知母女二人时,二人俩虽有过片刻惊讶,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。
林如月的身体日益好转,沈婉心想,即便届时不依靠中原商队,她也必定可以趁宫中歌舞升平之时带母亲南逃,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。
“阿娘,丞相的头疾似乎许久未犯了,那这紫魂灵芝药丸该如何处置?”
林如月快步走到沈婉面前,压低声音问道:
“婉儿,我倒是忘了问你,你这紫魂仙灵芝是从何处得来的?”
沈婉看了看院门口,轻声说道:
“我采了许多夏枯草,将其捣碎成汁装进箱垄,而后再取了一株最大的灵芝浸泡其中,如此三日,灵芝便已通体艳紫,成了这紫魂仙灵芝!”
林如月惊讶不已:
“婉儿,途中人多眼杂,你如此胆大妄为,万一被人发现,岂不聪明反被聪明误?”
而后又叹息:“我倒是险些忘了,夏枯草亦是治头疾的良药!”
沈婉浅笑:
“婉儿捣汁之时,搭了帐篷以做遮掩,并将捕获的极北蝮蛇放于箱垄之旁,谁人敢进帐窥看?”
“丞相的头疾用以前的方子无法抑制,咱们就换个方子,总归能对症下药!若他头疾痊愈,又怎会追究所用何药?”
林如月凝视沈婉,满是欣慰。女儿的胆识远超她的想象,若不是自己拖累,婉儿必定能够更早地寻到父兄吧!
见林如月注视着自己,沈婉微微一笑:
“阿娘,您的眼睛好似要黏在我的脸上,莫不是阿娘也觉得婉儿貌美如花?”
林如月闻言,不禁浅笑。
多泽脚步匆匆地朝槐香院走去,尚未走到院门,就听到院内传来轻声笑语。皇帝将她赐给别人,而她,此刻竟是在笑吗?原来,悲伤的,唯有他多泽一个人而已?
多泽悲愤交加,转身走向马厩,眨眼便没了踪影。
皇帝赐婚,终究是喜事,西珠吩咐阿奇那在正厅摆了丰盛的夜宴,众人依次落座,唯不见多泽。
沈婉这才警觉,她一心顾着阿娘,思索如何逃离,这段时日,竟忽略了多泽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