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菊在她身后边追边喊:
“小姑奶奶,吃完记得把嘴上的糖擦拭干净诶!”
“不然,你娘会扣我的工钱……”
往昔的记忆与眼前的现实交织相融,
然而,昔日买糖人和卖糖人的身影,如今都已不知去向何方。
呵!
沈婉浅笑,将糖人送入口中,眸底却荡起一汪秋水,视线瞬时变得模糊。
见状,姚寒舟静静地将她拥入怀中:
“婉儿,你若往好处想,他们便都是安好的!”
沈婉缓缓抬手望向姚寒舟,无暇擦拭眼角的泪花,轻声道:
“你说得对,秋菊姐姐想必早已嫁为人妇,或许她的孩子此刻也在吃这糖人呢!”
“卖糖人的老翁想必年事已高,行动不便,只能待在家中,享受儿孙的孝顺了!”
话毕,沈婉的心情略微轻松了一些,用力咬了咬。
尚未咬几口,她眉头微皱,急忙掏出锦帕捂住口鼻,喷嚏接连不断。
是的,完颜珲又在惦念沈婉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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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京,白江关。
今年的北境,降下一场罕见大雪,比以往任何一年的雪都还要大。
羌王屯兵于上京城外,时进时退,偏生不肯撤军。
昨夜突袭羌王未果,夷国皇宫勤政殿内,完颜肃怒不可遏,他挥手将案几上的文书掷向前来禀报军情的士卒。
继而抬手指向裴满,沉声道:
“裴满啊裴满!昔日你向朕进言,放任阿格泰率军攻入上京,或可背水一战剿灭完颜烈一党!”
“而今你看看,完颜珲将朕诓回上京,却又不肯出兵援我,他分明是要将朕困死在上京城中!”
“你们都是朕的乱臣贼子……一群乱臣贼子!”
话毕,殿内一片哗然。
明明是他自己妄图独揽大权,才做出那等有损国体之事,如今却将罪责推诿他人,有此昏君,实乃国之大不幸!
裴满垂首不言,牙齿咬碎也得往肚里咽,完颜铭硕亦然。
此时的完颜珲身着深色貂裘大氅,他右手翻阅书籍,左手伸向旁侧的炭盆烘烤,如此反复。
帐门忽地敞开,孛儿术挟着风雪踏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