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薛国用的病情已相当严重,一天中的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,哪儿还有精力应付政务,他草草看过一遍兵部的急递后便点头同意。
接着鹿善继便派人去粥厂张贴告示:三日后停止施粥,流民可收集草木灰来粥厂换取黄米或粗粮,五斗草木灰换一斗黄米或一斗五升粗粮。
然后他又找总兵李光荣调来一营杂兵(总计四千七百八十人),将其分为三队,一队负责就近开采石灰,一队负责修建草木灰沉淀池,一队负责将各种材料运送至附近的土窑进行烧制。
鹿善继的确是位干吏,主要工作安排妥当后他又开始处理各种琐碎的问题,将各项事宜一步一步推进下去。
诚然要做的事情多如牛毛,但他毫不懈怠,按照周宁的笔记一项一项进行核对。
朝廷的反应之迅速已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,钱粮和人力都给足了,那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。
想当初在山东整顿盐务时他面临的困难更多,不仅朝中的大臣不配合,地方上的官员还会跳出来掣肘,他不一样把事情办了吗?
这回他挑的担子更重,但上有阁臣撑腰,下有周宁这种能人给予配合,他不信不能把事情办好。
前线的将士能打出怎样的战绩不是他可以决定的,他唯有尽其所能的做好本分,不负朝廷所托。
军政乃国之大事,绝非张口说几句大话就能摆平,必须要有人去面对、去落实。
只有办得了实事的官员才够资格被称为能员干吏,诺大的帝国是靠他们支撑起来的,而非那些眼高于顶的清谈之士。
平时袖手谈心性,临危一死报君王的人多了去了,这些人的品行或许称得上高洁,可予国予民又有多大用处?
将能办事、会办事的人请回朝堂,把只会夸夸其谈的腐儒撵走,才是救亡图存的第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