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校而今刚刚继承大统,急需凝聚政治资源,多一个值得信赖的同伴在他身边,他就多一份力量。
孙承宗作为东林党中的异类,其实很看不惯党内某些官僚的作派,再考虑到他的帝师身份,自然不反对加强皇权的号召力。
师徒二人在许多方面都有共同利益,因此才会建立牢固的纽带,以至于无论哪一派上台,都无法撼动孙大学士在天启帝心目中的地位。
话扯远了,镜头回到书房。
朱由校听懂了老师的意思,会心的笑了笑,不再揪着客氏的去留问题说事。
既然各派系的魁首看重的是朝堂,那他就有了耍赖皮的法子。
他要的是奶娘,党派要的是权力,不给他奶娘就得给他权力,总不能啥都不给吧?好歹他是大明朝正儿八经的皇帝呀。
“师傅,建州女真袭扰辽东的折子你看了没?”
朱由校将话题转入正事,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。即便他只是一个孩子,可毕竟也是帝国名义上的领导者,对于军国大事不能不上心。
孙承宗微微颔首道:“事态不容乐观,以老臣之见,最好还是坚壁清野。”
“可袁应泰的折子上说,女真人的袭扰规模不会太大,有机会聚而歼之。”
自萨尔浒之战以来,明朝与女真之间的战略主动权已然易位,可无论小皇帝还是大臣们却都想着一雪前耻,仅有在前线待过的几位军政大员看清了形势。
孙承宗肃容道:“陛下,容老臣直言。”
“师傅但讲无妨。”
“熊廷弼被贬回京时曾与老臣喝过一顿酒……”
朱由校眨了眨眼继续聆听,心下却道:怎么没听王安提起过?难道东厂的探子都不知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