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秽看着正房里充裕的物品,心中对这个舅舅愈发不满,但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,自己也不好过多插手干预。
于是,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快,陪着舅舅有一搭没一搭地天南海北闲聊了几句。
不多时,院子里渐渐飘来了阵阵菜肴的香气,显然是张氏在厨房中忙碌的成果。
她的厨艺的确相当出色,真的宰杀了一只肥美的母鸡,还买了二斤新鲜的猪肉,精心准备了四荤四素。
虽说不上极度奢华,但也绝不寒酸。
等到众人围桌而坐时,秦秽这才发现,除了他们自家的四个人以及舅舅家的四口人之外,竟然还多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小伙。
这小伙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,衣着光鲜亮丽。
然而,他刚迈进沈家的院子,脸上便露出了嫌弃的神情,仿佛这地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。
唯独他的目光落在秦雪身上时,就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了一般,再也挪不开了。
只听舅舅介绍道。
“这是咱们南塘村大财主沈大善人的公子沈邪,论辈分也是你的表哥,他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,你们可得好好亲近亲近,喝上一杯!”
在这酒席宴上,沈邪眼珠子一转,便想方设法地套秦秽的话。
“不知表弟如今经营着几家铺子?效益又如何啊?”
在别人的庄子上,秦秽本就不想过于张扬显摆。
于是,他微微一笑,不紧不慢地回应道。
“表哥说笑了,大家都不过是在这世间辛苦讨生活罢了,哪谈得上什么效益不效益的。”
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浩,此时却突然插嘴道。
“沈公子,他们家可是有八十多亩地,十头牛,二十多头猪呢,家里还有十多个长工,更有管家和丫鬟伺候着,就算是城里的少爷小姐,都未必有他们家过得舒坦!”
沈邪听了,仰头哈哈一笑。
“浩子,你可别给哥哥我脸上贴金了,不过是命运稍微眷顾了我一些,比那些的泥腿子日子好过些罢了!”
他嘴上虽是对着秦秽说话,可那两只眼睛却仿佛长出了无形的小手,一刻不停地在秦雪身上游走。
“听说表弟家里前几年连地租都交不起,大妹妹也跟着遭了不少罪,唉,只可惜隔着村子,表哥我当时无法过去探望,还请大妹妹多多恕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