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对不起,"她抬起头,擦了擦眼泪,"又失态了。"
"不用道歉,"我说,"想哭就哭吧。"
她摇摇头:"不能哭了。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。"
我们继续整理,把重要的资料都装好。她偶尔会停下来,看看某张照片或某份文件,脸上浮现出怀念的表情。
"你看,"她指着一份发黄的证书,”这是我父亲第一个专利。那时候我才上小学,就觉得他特别了不起。"
整理到傍晚,雨终于停了。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,给一切都镀上一层金色。
"走吧,"她环顾四周,”该带走的都带走了。"
我拎起纸箱:“要不要去吃点东西?"
她摇摇头:”不太想吃。能陪我走走吗?"
我点点头。我们慢慢走在研究所的小路上,路边的梧桐树滴着水珠。
"你知道吗,"她突然说,"小时候觉得这条路特别长。每次走完都会抱怨。现在想想,其实也就这样。"
我握住她的手:"路还很长,我陪你一起走。"
她没说话,但也没有松开手。
回到酒店,薄颜说要整理今天收拾的资料。我让她先去休息,自己帮她把文件分类归档。
整理到一半,发现一份手写的实验记录。翻开一看,是伯父多年前的笔记。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一个实验细节,甚至连失败的数据都详细记载。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薄颜做事这么严谨。
"在看什么?"她推门进来。
"你父亲的笔记,"我说,"写得真细致。"
她走过来,看着那熟悉的字迹:"是啊,他总说做研究要心无旁骛。每个细节都很重要。"
"像你。"
她愣了一下:"我哪有他那么厉害。"
"在我看来,你们都一样执着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