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的声音嗡嗡作响,像一群恼人的蚊子,但我却清晰地听到了“自杀”两个字。
顾言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,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阴沉。
薄颜,那个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我生活中的女人,竟然自杀了?
我心头猛地一跳,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了上来。
是震惊?
是恐惧?
还是……解脱?
说真的,我讨厌她,讨厌她看顾言的眼神,讨厌她阴魂不散的纠缠。可我从没想过让她死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我问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玻璃。
顾言颓然地坐在床边,眼神空洞,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。
“具体情况不清楚,警察在调查。说是……割腕。”
割腕?
我脑海中浮现出鲜血淋漓的画面,胃里一阵翻涌。
这女人,还真是够狠。
她这是在控诉吗?
控诉我和顾言的“背叛”?
“她死了,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我喃喃自语,像是在安慰自己,又像是在说服顾言。
顾言猛地抬起头,眼神复杂地盯着我。
“结束?不,这才是开始。”
他这话是什么意思?
我心头一紧,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像行尸走肉一样,浑浑噩噩地度过。
顾言忙着处理薄颜的后事,很少来医院看我。
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,盯着惨白的天花板,感觉整个世界都空荡荡的。
我开始怀疑,我到底是谁?
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
我就像一个被命运操纵的木偶,身不由己地卷入这场荒诞的戏剧。
出院那天,顾言来接我。
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眼窝深陷,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。
“去哪?”我问。
他沉默了片刻,然后发动了车子。
“先去酒店。”
酒店?我愣了一下。
“去酒店干嘛?”
“你背上的伤还没好,不能长途跋涉。”
他解释道,“先在酒店住几天,然后我们再离开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