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溪尘不知是第几次看向口门了,萧长林早就发现了他的急切,但云霁还在拉着他说筹款的事情,于是只能任他说下去。
云霁正说到兴头上,今夜女儿的提议原则上是可行的,只不过需要好好包装一下,寻个合理的由头,让那些朝臣不好反驳,也能为圣上减少一些压力。
萧长林轻抚胡须,沉思片刻突然想起来一事,那日偶遇一个往日同僚,此人过于耿直早年也是倍受冷落,最后是先皇爱才,才一纸调令让他去了国子监躲清净,也算适合他的脾气秉性。
“听闻季淑妃的胞弟也在国子监听学,能得我那旧识夸赞,可见资质甚好,季家也属商贾之家,若在以前只能在民间寻求良师,还未必有机缘,这岂不是正契合了云兄所奏之事?”
“对,我知晓此事,你这一提,我想起来了。”这的确可以佐证,只不过季家从此就无法低调了。
“早晚都是要出头的,圣上也没想一直藏着,藏是藏不住的,那就不如壮大实力,他人自会评判。”
两位父亲大人总算谈出了结果,萧溪尘虽心中急切,却也认真在听。
“溪尘,时候不早了,快去歇息吧。”云霁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每每与萧长林畅聊,时间总是过得太快。
“是,父亲。”他起身行礼,准备退下。
转身时,他的眼神被角落的木架所吸引,那上面摆着一把古琴,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。
他的琴在萧宅没有带来,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。“父亲,可否借琴一用?”
此话一出,两位父亲同时看向那把古琴。
云霁了然一笑,年轻人的情趣他自然懂。“你尽管拿去。”
萧溪尘没有束发,额前的发丝垂下,挡住了微红的脸颊,他拿了琴,匆匆离去。
后院一角,高墙挡住了阵阵凉风。
窗帘层叠落下,烛光通亮,照得室内十分温暖。
云瀛正裹着柔软的被子,半倚在床头,聚精会神地看书。
萧溪尘进屋后,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,不由得心头一软,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。
“父亲他们歇息了?”
“还未歇息,他们谈到兴头上,劝阻怕是无用。”
“你让小桃去,就说是我说的,让他们各自歇息,有话明日再说。”她爹身子骨硬朗她不太担心,萧长林可禁不起这般损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