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场合,台下的看客们也是见怪不怪。
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,可为了不输给对方,他们俩人一个掐大腿保持清醒,一个双手撑着眼皮,死死地盯着高台。
红纱后,一曲弹毕的温白顿时就乐了。
这俩人什么毛病?嫌他弹的难听就直说啊,拿他当赌注,士可忍孰不可忍,叔能忍婶儿都不能忍。
只听“哗啦”一声,红纱后的琴师掀开帷幕走了出来,,彼时温白着一袭宽大的水墨袖长衫,若非是他那一手烂的出奇的琴技,单靠这张脸也许还能挤进朝堂。
若是去读书,考个功名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宫煜眨巴眨巴眼,刚要开口就见太子殿下往前迈出一大步,他走步有些踉跄,起身时先是脚尖着地,仿佛身后正有什么人在推着他走一般。
“实不相瞒,本殿平日里尤爱收藏琴谱,不知琴师可否赏本殿一个面子,移步王府小叙,我们好生探讨探讨。”
太子眼中闪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精光。
说着他便扭头看向宫煜,似是在挑衅。
而宫煜的目光却全然落在了太子刚刚起身那片刻的不对劲上,他总觉得今日的太子有些怪异。
温白拱拱手,左右都看了一眼,最终同意了:“好啊。”
可就在他要迈步跟太子走的那一瞬间,宫煜忽然拽住他的衣袖,将他迅速牵到自己身后,看着太子的眼神也不似之前的狂傲,而是……警惕。
在外人看来他是靖北侯府的小公子,不谙世事,可又有几人知道,他之所以不过问朝堂之事,是因为他自小便与仙人有约。
注定不会在此地过多地逗留。
他幼时常听靖北侯讲,若是一个人脚尖着地,头冒黑气,身形走步若玩偶,那么眼前这个,就已经算不得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