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煜盯着石碑看了一会儿,走到石碑后面,那里还有一小块是空着的,前世,这里曾经也刻上了他的名字。
大师兄刻的。
不止是他,还有二师姐,四师弟五师弟,老季,老周……
这一小块空白之地仿佛就是他们最终的归宿。
“三师兄?”何奈绕着石碑走了一圈儿,忽然发现宫煜正好站在石碑后面看着右下角一小块空地出神。
“五师弟?”宫煜也有些吃惊,心里纳罕着何奈没事来这儿瞎转悠干嘛。
两人虽同为定河城弟子,但平时却很少说得上话。
并不是因为他们关系不好,而是因为一个沉默寡言,见谁都没几句话,一个剑痴,除开在山下除魔的时候,其他时间几乎都在练剑。
他肩上的责任太沉重了,重到有时候会压的他喘不过气。
如果说何奈的心是冷的,那宫煜的心就是死的,任何人任何事,都无法再让这颗早已沉寂的心掀起波澜。
曾经那个马踏京城,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早就死于那场纷飞的大雪中。
两人在石碑上静立了许久,谁也没有再率先开口,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。
终于,何奈罕见地开口说道:“你和大师兄一定要去大别山吗?”
宫煜想了想:“或许吧,但可能不是现在。”
何奈又沉默了许久:“……我去过,到时候我给你们带路吧,但,不闻他可不可以不去?”
宫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,如若现在是白天,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:“你,你刚刚说什么?”
“你去过大别山?什么时候的事?”
这道声音不轻不重,好似一汪平静的湖水忽然被叩响,荡起道道波纹,湖水波涛汹涌,少年的心也同样不平静。
何奈抿着唇,眸底同样讳莫如深:“同你一样,我们,都是世界轮回的漏网之鱼。”
这一番话不说还好,一说,天幕里那群人却彻底坐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