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35年2月,农历岁末。
又连轴转了一个月的两个人,终于赶在春运大军行动前回到了北京。
回家的前几天,简爸简妈抽空去了一趟,把空空如也的冰箱储备得满满的,半成品的年菜,一格格摞在保鲜层里,还有包好的饺子、馄饨,也在冷冻层里码的整整齐齐。
在简羡夏的千叮咛万嘱咐下,这回简妈统一改成了芹菜猪肉馅,生怕弄混淆了,再次误伤无辜,只能暂时委屈了自己的亲闺女。
毕竟,那位也是自己的钦女婿。
底下两层,都是一抽屉一抽屉的冻饺子,简妈手艺好,包的圆润,跟小枕头似的,白胖白胖。
一个从哥德堡探望小兰花回来,一个从成都封训结束,林牧钦和简羡夏长途跋涉,实在累得够呛。
一进家门就扔开行李箱,在沙发上相互抱成了一团。
拂去了一路的风霜,林牧钦长臂舒展,将简羡夏圈在自己的怀里,头埋在她的颈侧,去嗅那点橘子馨香。
真解乏呀!
阖着眼睛假寐,提前通风的窗户敞开着,刮进了些许凛冬的风,怀里的简羡夏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,蜷缩起来。
饶是再困,也不能让两个人都饿着肚子。
林牧钦将她打横抱起,简单换了家居服,就塞进了被窝里,新铺的床单被罩,简妈新晒过,鼻息间,都是阳光的味道。
简羡夏一路奔波,从意大利完成周期考试,再跟到纽约执裁乒乓赛事,又马不停蹄地飞哥德堡,参加小兰花的生日派对。
整整一个月,都没怎么休息。就想着年前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,回北京和林牧钦过一个安心年。
似乎也习惯了聚少离多的日子,每年的冬训如期举行,林牧钦临出发前和她通了话,知道她忙,这次的训练也比较封闭,索性两个人又断了联系。
他原先的分离焦虑,也被简羡夏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宽慰里,被完全治愈。毕竟,和自己写在一个户口本上的老婆,还能真丢了不成。
麻利的点火,炉灶上的锅子里,白色的水花奔腾跳跃,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声响,没数就随便抓了些饺子,细腻的外皮隐隐能看到里面包裹着的鼓鼓馅料。
轻轻把饺子沿着锅边一个接一个地扎进了滚烫的水里,随着水温的持续作用,又是一阵翻滚、沉浮。
都是现成的食材,一顿快手餐很快就被端上了桌,擦干净手,林牧钦去卧室里叫醒简羡夏,小猫似的睡姿,任他怎么撩拨都不为所动。
眼皮底下的眸珠却轻微的滚动了一下,知晓她确实是醒着的。
一会揉揉她的脸颊,掐了一把小巧的鼻尖,一会又顺着颈侧指尖滑动,勾着微隆的锁骨。
最后,实在受不住痒的简羡夏“扑哧”一下笑出了声,阖着的眼睑却怎么也不肯打开,红唇嫣然,一百个心眼子写在脸上。
林牧钦也耐着性子,缓缓地俯下身去,轻柔吻在睫羽上,低沉着嗓音哄她,“乖,别闹了……”
到桌前,整个餐厅都弥漫着饺子的香气,混合着面粉的醇厚、馅料的鲜香的诱人味道,让人垂涎欲滴。
就着蘸碟,两个人大快朵颐,风卷残云般地享受着果腹带来的满足感。不一会儿功夫,便都吃到了七分饱,肚子里有了底儿,但味蕾仍未得到完全的满足。
熟练地将用过的餐具放入水槽,林牧钦主动承担起了刷碗的任务。
简羡夏枕着手臂,慵懒地坐在餐桌旁,手中拿着一把叉子,轻轻戳向盘中削成兔子模样的苹果块。
鲜嫩多汁的果肉瞬间暴露出来,汁水四溢,流淌在洁白的盘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