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?!
简羡夏吃惊的张大嘴巴,“是么,没看出来啊……”她就着林牧钦的手咬了一口三明治,咀嚼了七八次才咽下后,又问道,“那敏心呢,怎么说宁愿出家也不嫁给他?”
看她吃饭费劲的模样,林牧钦都想替她嚼了,忍不住揶揄,“你嗓子眼咋这么细呢,嚼这几口给你累的,要不说呢,等你吃完饭的功夫,我还得打碗牛奶在旁边等着。”
一点没说瞎话,打小她吃饭就是个难题。
想了又想,忍不住问她,“你跟我说实话,是不是还吃那药呢?”前几年,他也以为是吃饭的老毛病,才让简羡夏瘦得那么厉害,后来翻出药片来才知道厌食和暴食都是抑郁情绪的副作用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简羡夏被他这一顿乱揣测噎住了,差点一口气没上来,食管连着喉头呛得难受,连灌了好几大口牛奶,才舒缓些。
“我,我都好了……”她脸上委屈巴巴,却还是瞥了个白眼飞刀给林牧钦,“你怎么不相信人呢,是不是想看我的病例?”
林牧钦其实早就看过,在她带回来的行李箱夹层里,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。
上头的每一个瑞典单词,他都一丝不苟的比对核实过,是抑郁症治愈的意思。
捏住那张薄纸,只觉得心里泥泞一片。
林牧钦查过很多很多的资料,甚至去拜访过深受抑郁症折磨的专业运动员,希望得到一些能够帮助到简羡夏的方法。
查阅文献的时候,看过一篇介绍NBA球星通过心灵调理的方式来重新找回自己的介绍,他在那篇文章里,看到了一句话,时至今日仍然觉得可笑至极。
体育精神能战胜抑郁症。
里面还为了佐证这句话,提了许多的名词,什么“内啡肽”和“多巴胺”一类,说的那是一个有鼻子有眼。
荒唐,职业运动员才更需要关注心理健康,肩负着国家重任和荣光,起伏不定的比赛周期,自由的受限和热爱的复杂,更多的时候越是想要好起来,就越像是不会游泳的人兀自挣扎。
抑郁仿若存在于另一个维度之中,外表看似风平浪静,内心实则已崩溃千万遍。
他也曾面对镜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疲惫,也说过“不拿冠军谁热爱你”诸如此类的话语。
貌似很多时候,无论做与不做,是又不是,都能肆意地被刺伤着灵魂,报复性的自虐反刍痛苦敏感的心,偏执地去留意一些细微末节,此后画地为牢,将自己贬入凡尘,碾入泥淖。
痛苦化作最肥沃的养料,源源不断地浇灌进内心深处那颗早已扭曲变形的种子里,随着时间的推移,种子开始疯长、蔓延,最终被它拖入黑暗的深渊。
而治愈的过程,准确地来说,更像是把一个全须全尾的人破坏性的打碎后,再重新组装起来,没有人能确信2.0时期的她,会比以前的那个更好。
这一路,她走的着实不轻松,也不容易。
“我信你。”林牧钦将简羡夏粘在唇角的酱汁细细擦去,找了一个由头将这个话题揭过去,“哎,你不会没发现赵敏心喜欢的人是周翼吧。”
“什么?!”简羡夏一个早上被雷了两回,怎么又出小情侣了,咦?自己为什么用了“又”这个词。
林牧钦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牛奶,一副镇定自若,了然于胸的样子,故意不说话逗她。
“快说呀,什么时候的事,我咋不知道。”这一招对简羡夏果然奏效,她急得攀住林牧钦胳膊,一张求知若渴的小脸,皱巴巴的伸到他的面前。
现成的美味佳肴,林牧钦也不推辞,低头朝着那个娇柔的红唇就是一个吻住,浅尝辄止。
“唔……你干嘛!”简羡夏赶紧把小脑袋缩了回去,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鹌鹑。
林牧钦捉弄完她,心情大好,粗糙的指腹擦过她唇上留下的一点水光,“沾上牛奶了,我给你擦擦。”
简羡夏仍旧是缩着脖子,挡开了他在自己双唇上裹乱的手指,“我自己来,自己来……”
明明是在拒绝,可落在林牧钦的眼睛里却是可爱到爆炸了,刚想进一步动作,身子才探出去半寸,就被简羡夏搡了回去。
“快说啦!”瞪着溜圆的葡萄眼,樱桃似的小嘴偏撅着,软嘟嘟的,萌化了他的心。
林牧钦捂住胸口,低声咳嗽了一下,还是没忍住伸出两根长指,掐了一把她的脸颊,“你可真迟钝啊,小团子,你没发现赵敏心就爱跟周翼凑一块儿么?”
简羡夏认真的回想了一下,好像……印象里是有这么个事,“那会不会是因为俩经常打比赛,所以待在一块时间比较长,就像咱俩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