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弃了酒精,伸出手指了指那个黄色的小小方形纸盒,长指微微颤抖着,机械地掏出钱包,拿出钱递给收银员。
晚班兼职生看了他一眼,半张脸拢在晦暗里,没有察觉出异样,默默地接过钱,找零给他。
静谧的街道,他有样学样,燃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烟。
明灭摇曳的幽蓝火舌舔过烟头,白色的薄雾迅速氤氲弥漫,又影绰缭绕在他微凉的指尖,颤巍着递在唇边,轻啜、吐呐,焦甜、辛辣的刺激味道抵在深喉,惹得他连连咳嗽,钝涩的眼睛终于落开了泪。
浑身发抖,左手捂住眼睛,烫的他掌心里粗粝的老茧生疼,眼底那点稍暗苦涩、诀别虚无,将勉强维持的幕布划的支离破碎。
尼古丁从来没有救赎,只会披着逃避的新衣,诱骗世人沉沦、上瘾。
只一口,他就碾灭了手中的那点猩红,仿佛就是为了给崩溃的眼泪找一个决堤倾泄的借口,灼热的潮湿连同惨白的烟烬,一起熔在了墨色和风里。
出发去海南集训的时候,春夏交替忽高忽低的气温里,窗外葱葱郁郁的枝桠疯长。
他与她的关系里,千重山峦,隆冬渐近。
——
四月的海南,和北京的景致大相径庭。
这颗璀璨的南海明珠,正散发着迷人的光彩,温暖宜人,阳光热烈却不炽热。
天空湛蓝如宝石,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,洁白的云朵像般飘浮在空中,时而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形状。
微风轻拂,带着海洋咸湿的气息和热带植物的馥郁,温柔地抚摸着简羡夏的脸庞。
封训大巴车载着他们在海岸线的公路上行驶,视线里的一切在红日的照耀下熠熠,海浪不断拍打着细腻的沙滩和黝黑的礁石,发出叮铃声响,涌起的白色浪花如同绽放的百合花,舒卷张狂。
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果冻海,与广袤天空相接,海水的颜色深浅不一,从浅蓝到深蓝,层次分明。
似乎也到了焕发勃勃生机的好时机,乔木郁郁葱葱,繁茂的枝叶暧昧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片绿色的天幕。
街道两旁的椰子树笔直挺拔,硕大的椰子挂满枝头,从罅隙投下的光影,迎着热情惬意的海风,洒落星子般的斑驳。
打完赫杯,3500积分让她重新回到了世排前三的位置。
如果说,前面那几场比赛,同她名字瓜葛在一块的,大多数还是花边和伤病,那这一回,绝对是百分百的实力回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