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晚风心里吹吹散我的泪,似风筝把你追,愿等你一辈子真情留住你,梦里归家那一扇灯——王赫野《晚风心里吹》
“你好吗,简羡夏?”
时光似乎改变了一切,在颜荧的身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,她看起来不再是那个在乒乓球台上挥洒汗水的青涩少女,眼神中也没有了当年的锐利和敏感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深邃和知性。
海藻般弯曲的卷发披肩,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露出修长的脖颈,一根简约的银色锁骨链轻轻垂落,剪裁合体的套装,精致自然的妆容,水红色的口红增添一抹亮色,整个人看起来,非常像一只水润饱满的蜜桃。
和记忆中,青春时期那一头利落的短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两个人的目光触电般交汇,简羡夏险些有点认不出来她,颜荧微笑着走来,伸出了手,“羡夏,好久不见了。”
简羡夏从怔愣中缓过神来,随即也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,回握住了她的手,“好久不见,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。”
颜荧的脸上仍然挂着得体的笑容,轻轻扬了扬手中同样精致的糕点盒,“离开北京这么久,就想念这一口呢,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抓紧时机来打包带走。”
她看着简羡夏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,看似随意地问道,“这么早来看电影啊,一个人?”笑意盈盈,在旁人看来,这副亲密的做派,真的很像一对好久不见的挚交老友。
可她们似乎不是可以这么平静谈论这些的关系,每一次对话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彼此的边界,弥漫着一种微妙感。
“嗯,队里休假。”简羡夏试图找回自己平稳的声线,她低声咳嗽了一声,清了清嗓子,拖长的尾音在喉咙里打转。
颜荧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复杂情绪,好看的面具似乎也有了一点轻微裂隙,“队里……大家还好吗?”
这个问题的抛出,让气氛一刻间凝固。
简羡夏的嘴唇紧紧抿着,与内心僵持后,深吸一口气,试图找到一些合适的词汇来表达,但话语囫囵一圈,在舌尖上变得沉重。
灯盏映的透亮,在罅隙间晴朗扑展,彼此的沉默里,裹挟着曾经许多悬而未决的故事碎影,定格成了一幕跨越两年的延时空镜。
物是人非的真相是致人痛苦的沙砾,藏匿在显影过程中,拖拽的尾端留下了抚不平的破碎脉络,如同晦暗难明的夜复一夜,困住她的嶙峋山峦。
踟蹰间,过去那点未尽之语被时间反复透析,缄默咀嚼,暗伏于这场突如其来的相遇扉页和亟待逢灯的荒野寥廓。
颜荧眸子里的明朗与恳切不加修饰,她从随身翻找出了一页名片,塞进了简羡夏的手里,“抱歉了,羡夏,我赶时间,这是我的联系电话,我们赫杯赛场见。”
明媚落在她的眼侧和眉睫,简羡夏只觉得讽刺,紧攥着那薄薄的纸片,眼底的焰火忽明忽灭,林牧钦在这个时候包裹住了她身后贫瘠的影子,将稍显无措的她紧紧揽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