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游子悲歌

时间流过结冰的路面分岔,背道而驰就看不见前方风沙,我走啊走啊——唐嘉齐《游子悲歌》

回忆沉缓地倒退着,林牧钦无声的听着她的泣诉。

真渴望拥有时间之钥,好叫他能够去拥抱她墙角蜷缩的影子。

那次失误后,原本被寄予厚望的她,遭受了爆冷出局的惨痛结局。

在那之后,她又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情去面对着外界如潮水般涌来的流言蜚语、无情的谩骂攻讦……

他心爱的姑娘,选择了默默地独自承受这一切,就这样,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,瞒着他整整两年。

在这漫长的两年里,怀揣着仿佛来自整个世界的满满恶意,在黑暗中孤独地挣扎。

尘世万物,嘲她笑她践踏她,奋力将她打磨,却从来不会问她,是不是真的想成为那匣上的螺钿和冠上的明珠。

或许,她终究将以惊人的毅力和不屈的信念,实现涅盘重生,站回了那片原本就属于她的光芒万丈之中,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。

“为什么一定要走,你还有我……”

世界纵有无奈不公,我永远是助你振翅的琼风万里。

那两年的长夏停落,你的离去在我生命里涤荡出沉重的回响,后又归于沉寂。

每一个难眠的深夜,我都将自己的胸膛剖开,反复细细查看。

只闻风声,永失我心。

扎加耶夫斯基说过,唯有眼泪是世界性的。伤口没有愈 ,它们拥有长久的记忆。

那个明朗盛夏,让这句话从此有了具象。

简羡夏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的在他怀里抽泣,世界上的任何一座牢笼,爱都能破门而入,可是她不得不紧紧封闭自己的那扇心门,拒绝一切的爱意翻涌。

置之死地而后生,这样才能真正拥有被摧毁重生的底气。

不然,他终将是她余生里的唯一软肋。

“都过去了,羡羡,莫要在悲伤。”

简羡夏哭的伤心,声音嘶哑,“不是的,阿钦,过去烙印的伤疤都还盘桓在我的心口,只是我以为他们都过去了。”

怎么办啊,林牧钦,其实我,一点都没有变勇敢,还是和两年前一样,懦弱胆小。

我带着万事翻篇重新来过的希冀,将你一个人丢弃在风雨来临之前,望你飞向更高更远的天域。如今才发现,原来我心底的那场暴雨,淋湿的一直都是我们两个人。

细密的痛意侵袭到骨骼里,因为简羡夏回到他身边才将将归巢的那颗心,被林牧钦生生剖成了两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