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伺候溪悦的人回话说公主已经醒了,两人正准备入寝殿,又有人同传魏禧材在沁阳宫外求见。
听闻是凤仪宫来了人,陈诗语的脸即刻便垮了下来,见景离在又不好发作,只能勉强带着笑意让人进来。
景离与陈诗语并肩立于廊下,见魏禧材捧着三匹缎子走进,笑意盈盈,“奴才给皇上请安,给湘妃娘娘请安。”
“怎么这个时候来了?”景离抬手免了魏禧材的礼,“可是皇后有事?”
魏禧材恭敬道:“回皇上的话,昨日皇后娘娘给大皇子送了三匹缎子,因为不知湘妃娘娘与溪悦公主也在碧落殿,便没带去给溪悦公主的缎子,这才让奴才今日赶紧送来。”
景离看了一眼魏禧材手里捧着的缎子,光华如春水般流动,这竟是夏日里景离送去凤仪宫的浮光锦。
浮光锦难得,今年宫里一共就得了九匹,景离赏了凤仪宫五匹,如今萧妍竟拿了三匹给陈诗语。
“你说昨日皇后也给景烨送了缎子,也是浮光锦?”景离负手而立,肃声问道。
魏禧材回想了一下昨日的情景,抬眸打量了一眼景离身旁的陈诗语,抿了抿嘴唇如实答道:“回皇上的话,昨日皇后娘娘给大皇子送去的是织锦缎和古香缎。”
景离眯了眯眼睛,想起从前素来都听闻两人不合,再加上方才在陈诗语手心里看见的伤痕,如今萧妍将这般好的料子送来,更是觉得此事中另有隐情。
陈诗语敷衍着跟魏禧材道了句谢,便让悦轩将浮光锦收起来,同景离一起进了寝殿。
寝殿榻上,陈诗语细心摘去了护甲,轻柔抚摸着溪悦头上稀疏的额发,满眼慈爱。
“皇阿玛来看你了,溪悦。”陈诗语一边说着,一边将溪悦抱起来,凑近景离身边。
摘去鎏金护甲,陈诗语手心里的伤疤便更明显了,白皙柔软的掌心里,一道长长的新痕,景离摩挲着手上的扳指,心里的疑云又重了几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