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碧落殿外,萧妍才算松了一口气,“本宫方才很吓人吧?”
毋越也暗暗舒了一口气,“从不曾见娘娘那般模样。”
萧妍松开紧绷的脸,窃喜道:“不过还挺过瘾的。”
从前处处守着规矩礼制,生怕行差踏错,惹景离不悦,如今这般张扬放肆,总算也体会了一把陈诗语从前说的那般痛快。
“晚些时候去把徐闽渊从前给本宫的药膏送去沁阳宫,那伤不浅,落下伤疤便不好了。”萧妍敛正心神,想起那道伤口,赶忙道。
沈玉蓉不想事情闹大,将陈诗语请进偏殿为陈诗语上了药。
原本茶白色的丝绢上血迹斑斓,陈诗语还觉得戏演得不够,心下几转又生出些新念头,横眉道:“皇后横行霸道,伤害嫔妃,沈妹妹可是看着的。”
沈玉蓉抽出一条新的丝绢,给沈诗语将手中伤口包扎上,叹了一口气:“皇后娘娘方才确实是一是说错了话,可湘妃娘娘多次顶撞中宫,难道就对了吗?臣妾与湘妃娘娘都只是后宫嫔妃。”
陈诗语听完原本玩笑的心思一扫而光,反倒真的生起气来,猛地收回了手,“怎的,你倒是适应这时代的规则,心甘情愿给人做妾,伺候正妻了?”
沈玉蓉将桌案上的药膏理好,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宫人,无奈道:“只为你我一时痛快,便将家中人皆搭进去,值得么?”
陈诗语面上一怔,想起从前陈家满门流放之事,心下一紧。
沈玉蓉见陈诗语不说话,继续道:“陈家已经回了京里,湘妃娘娘有了溪悦公主,又得了妃位,可是臣妾的姐姐却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陈诗语攥着手,蹙了蹙眉头,沉思许久才道:“既然已经打开了天窗,那我也不与你打太极了,这些事情是因为你我之错吗?即使你与我没有来到这世上,依旧会发生。”
陈诗语说完,愤然起身,俯视着沈玉蓉,“你我既然来到这世上,各自做过这时代的受害者,便更不能浑浑噩噩,顺势而为。况且...”
陈诗语想起昨日萧妍推测沈玉蓉是刻意露出破绽提醒萧妍,犹豫道:“况且,你本就生活的时代,你所受的教育,一定不会允许你如今日这般。”
说完,陈诗语也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