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书诚站起身,握着手中剑,向萧妍作揖告辞,“待我安置好,便来与皇后娘娘说。”
萧妍点头之际,子书诚便离开了。
看着寝殿明亮的烛火,萧妍轻声道了一句:“今日这一遭,我也算是明白了你的苦心。”
今日听闻陈诗语说起景离让陈家上书,将三年前的旧事悉数推到景琛的头上,心头有团迷雾忽然就散开了。
萧妍自幼与景离一起长大,了解景离的为人,景琛亦然。
在景琛知晓自己的双腿是怎么废的之后,便早就开始谋划今日的局面了。
景琛极少参加宫宴,唯那次万寿节,萧妍要透气,景琛可以跟出来,便是为了引起景离的不满。
与戴家和阿答汗部联络本就不是为了谋反,若真心谋反,怎会按着私兵不动。
所以,不论是宅邸、兵马还是能人异士,景琛本就是给萧妍准备的。
而景琛甘愿赴死,也知道死后景离并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好名声。
便是为了告诉端王与嘉王,景离不是个顾念手足之情的人,做个逍遥王爷了却余生便好,切莫生出些谋逆念头,搭上了性命。
“我做这些,不为阿妍心里有我,只为阿妍能做阿妍。”
想到这里,两行眼泪垂落,萧妍抽出丝绢将脸上的泪痕拭去,唤来毋越,洗漱安置了。
蝉鸣一夏,下过几场雨,眼看着一个夏天便要过去了。
萧妍与陈诗语正翻看着后宫账目,徐闽渊便来为萧妍请平安脉了。
“欣答应的龙胎,如今几个月了?”陈诗语一手握笔,一手撑着脸,轻声询问。
为萧妍把完脉,徐闽渊起身先后向萧妍和陈诗语作揖行礼,“回湘嫔娘娘,再过几日就要满九个月了。”
陈诗语与萧妍相视一笑,“殿试在即,姜学岚已获罪,欣答应孕中一切都算顺利,也该知晓家中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