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阵轻风吹过,风中夹杂着些闷热。
小临子清了清嗓子,直起身子道:“皇后娘娘可记得去岁冬日,那个被罚跪冰的小太监。”
萧妍与毋越对视了一眼,眸光微动,“那人是你?”
小临子嘴角噙着笑意,“奴才当时没来得及向皇后娘娘谢恩,若不是皇后娘娘,只怕奴才这一双腿,已经残废了。”
萧妍没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小临子,目光沉沉。
小临子看懂萧妍的意思,继续道:“那日奴才为何被责罚,想来皇后娘娘也已听说了,平日里待奴才最亲近之人亦选择明哲保身,而皇后娘娘却愿意为奴才求情,奴才实在感激不尽。”
萧妍未动声色,许久才道:“紫禁城里只有一个主子,皇上因什么,要责罚谁,自然有皇上的道理,咱们怨不得。”
小临子一怔,尴尬地站在原地,沉默良久:“奴才失言,皇后娘娘恕罪。”
“今日就有劳临公公了,”萧妍给了魏禧擦一个眼色,“本宫也乏了,魏禧材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替本宫送送临公公吧。”萧妍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,转身回了寝殿。
“是。”
“奴才告退。”小临子看着萧妍离开的背影,心下恍惚,究竟是哪里做错了,皇后竟是这般态度。
魏禧材捧着拂尘,“请吧,临公公。”
“诶。”小临子回过神跟着魏禧材离开了凤仪宫。
因为即将入夏的关系,寝殿更是闷热,厅里奉着一瓮冰,才散了些热气。
“娘娘早知皇上不会相信安妃娘娘今日所言?”
萧妍对着铜镜,缓缓拭去脸上细密的汗珠,复又补了些香粉,“本不会,只是本宫可以告诉她,她是替皇上背了黑锅,安妃才会认下金珠的事,却不认那湿寒之毒。”
“但真相便是如此啊。”毋越立在萧妍身后,为萧妍要找团扇,驱赶热气。
“可皇上偏偏多疑啊,越是真相,他却越难相信,只会觉得安妃编了一个完美的谎,换欣答应一个周全。”萧妍抿了抿唇上殷红的胭脂,对着镜子练习着从前那般温顺和煦的笑容。
凤仪宫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