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诗语瞪大了眼睛,惊讶道:“你当真知道?”
萧妍嘴角扬了扬,仍是未睁眼,“方才魏禧材在凤仪宫门外同本宫说,裕嫔去了紫宸殿...”
萧妍深吸一口寝殿内的青檀香气,语气和缓,一字一句道:“西宁穆家出事了?”
陈诗语似乎想到了什么,眸子转了转,“你早就猜到了会发生这些事情,所以那日景离来凤仪宫说祈福之事时,你才暗示我留在宫中?”
萧妍的笑意更甚,缓缓睁开眼睛,眼眸深处写满了得意,“其实也不尽然,有些事情是本宫在回宫的路上才想明白的。”
“当日车队出了宫,走了好远的路,徐闽渊入宫告知你受人所害,中毒已深,景离闻讯才调转了马车回宫,发了好大的脾气,以谋害中宫之名险些处置了安妃,是我同他说,”
陈诗语清了清嗓子,夹着鼻子,模仿自己当时温顺的语气,“‘臣妾奉皇上之命协力六宫,此事不如就交由臣妾处置。’他这才将安妃的事交给我来办。”
陈诗语说着,起身给萧妍斟了一杯茶水,“一路颠簸,你也累了吧?”
萧妍接过那杯温热的茶水,缓了口渴才冷笑一声,“他知道你与本宫素来不合,便猜想你趁本宫不在后宫之时,定会好好耍通威风处置安妃。待本宫回来后,只需要你来同本宫交代即可,而皇上不用为此事解释一个字。”
萧妍长叹一口气,景离实在是无耻。
徐闽渊按照与萧妍的谋划,将萧妍中毒之事告诉了景离,询问景离是否要将此事告知萧妍,是否要为萧妍解毒。
以此让景离确认徐闽渊是真心真意为皇帝办事,便又和徐闽渊演了一出调转车头,帝后情深,勃然大怒的戏,将毒药与食物相克两样毒都一并安在了安妃的头上,却又不给禁足的安妃一点机会为自己申辩。
“终归是本宫错了。”萧妍的目光投在地面,仅是一念,心下不由生出两分叹息来。
陈诗语伸出手在萧妍的眼前摆了摆,“你不是傻了吧,你被下了毒,道说自己错了?”
萧妍这才收回目光,无奈地看了陈诗语一眼,“你可别忘了,还有那项圈上的金珠。”
陈诗语恍然,“被加了三棱和莪术的金珠?”
萧妍点头,“本宫当初刻意不明说,将两件中毒之事演给皇上看,便是要扮演好贤良单纯的皇后模样,借皇上的手查明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