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萧妍实在瘦得厉害,衣服腰身已经宽出来了许多,春日夜间的风吹响宽阔的衣袍。
子时三刻,萧妍披着浓稠的夜色,站在沁阳宫门外。
“有些事情,也该有个了结了。”
沁阳宫的宫人睡眼惺忪地打开宫门,见萧妍来了,打了个寒颤,立刻清醒过来。
“怎么不是沉影?”萧妍低声问了毋越一句。
毋越看了一眼开门的人,在萧妍身后小声道:“回皇后娘娘,荣妃娘娘被禁足后,沉影便被送去了辛者库...”
那宫人刚想向萧妍行礼,萧妍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去,冷然道:“不用通报了,本宫去看看荣妃。”
说完,便进了寝殿。
几盏残烛已经冷了,萧妍斟了一杯的茶水,浅浅闻着,竟是玉露茶。
面上景离虽是禁足了荣妃,但想必在吃穿用度上却从未短缺,这从前唯有中宫才有的玉露茶,如今倒也变得没什么稀罕了。
荣妃在床上睡着,面庞清瘦,再也不是从前那副华贵高傲的模样,想来是见不到景离的这些日子,荣妃食不下咽吧。
倒也是用情真切啊!
萧妍走近床边,将冰冷的玉露茶缓缓倾倒在荣妃的脸上。
荣妃只觉得脸上一阵冰凉,茶水模糊了双眼,抬手抹去水雾后,眼前是萧妍阴鸷的脸。
荣妃眼中满是恐慌,起身紧紧抱住被衾蜷坐在床角,“这深更半夜的,你来做什么?”
“本宫来看看你啊,”萧妍轻声笑着,敛了敛衣袖坐在床边,欣赏着自己的鎏金护甲,悠悠道:“你可知道,戴家勾结阿答汗部,意图谋反?”
“不可能,你胡说!”荣妃朝萧妍吼道:“我父亲忠心耿耿,为大昭驻守着清原这许多年,从未出过错。”
“可是你那般深爱皇上,那么想做他的正妻,”萧妍伸出手,抚摸着荣妃的脸颊,锋利的护甲浅浅割破了荣妃的脸颊,白皙的脸庞流出猩红的血液,那血液与黑夜搅混在一起,萧妍挑了挑眉头,扬起唇角笑了笑:“在戴将军眼中,女儿的深情错付,儿子的壮志未酬,他怎么甘心呢?”
萧妍说完,松开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