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妍从毋越手里接过食盒,进入了紫宸殿。
厚重的黄花木门在身后关上,冬日里的光在萧妍的身上逐渐收窄,直到消失。
景离闻声抬头,看见走近自己的萧妍,放下手中的笔,走下龙椅在萧妍行礼前,握住了她的手:“手这么冷,怎么不抱个汤婆子?”
萧妍仰着头笑意盈盈看向身边的景离:“乘着轿辇来的,就没想着要汤婆子了。”
两人于暖阁榻上并肩坐下,景离将萧妍两只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,轻轻哈了一口气。
待萧妍的手暖了些,萧妍才从食盒中拿出了鸽子汤来:“今早一早便隔水炖上了,现在正好入口,皇上尝尝。”
景离牵起一丝笑意,接过汤盅,浅浅尝了一口:“你的手艺,又精进了。”
萧妍敛袖起身,在景离的脚边行了万福礼:“臣妾有错,请皇上责罚。”
景离眉头一紧,将手里的汤盅放下在小几上:“快起来,皇后何错之有啊。”
萧妍抬头一瞬,泪盈于睫:“臣妾猜想卢贵人是为人陷害,却没有证据来不及救下卢贵人,只能在前几日故意说错茶水,以此试探谁是懂药理的,谁曾想,却让荣妃妹妹动错了心思,臣妾没有为皇上管理好后宫,辜负了皇上的期望,枉坐凤位。”
萧妍说完,两滴晶莹的眼泪从眼眶滑落,景离愣了愣,抬起手小心翼翼地为萧妍擦干了眼泪,俯下身双手将萧妍扶起:“你本就不是个有心计的人,后位高处不胜寒,朕给你这后位,是因为朕与你感情是旁人不能比的,自然要讲全天下最好的给你,至于甘草和海藻之事,你能想到试探之法,已经很好了。”
萧妍抬手拭泪,在景离看不见的角度,眉头微微一皱,一瞬眸光流转,又变得悲伤起来:“只是没能救下卢贵人,臣妾心中不安。”
景离揽在萧妍腰间的手微微用力,将萧妍拉进了自己怀里,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萧妍身上的青檀香,才淡淡道:“朕以命人将卢氏按照妃的位份厚葬,处死了阮氏,也算给了卢家一个交代了。”
“那供词...你可看了?”景离双眼阖着,将下巴放在萧妍的锁骨上,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萧妍的脖颈处。
“肃妃来臣妾这儿回话时,臣妾身子不适,没看那供词,便让她来紫宸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