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离颔首淡淡道:“是,朕昨日去看她,她还在病中,内务府的人找她看被衾的绣样,朕看她也确实是憔悴……”
景离摩挲着扳指,又犹豫了许久,才对上荣妃期待的眼神:“那便由荣妃协理六宫吧。”
荣妃笑意盈盈:“臣妾遵旨。”
景离说完,起身便走了,路过曹芳娴身边时,眸底温柔如水,没有多言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臣妾恭送皇上。”殿内众人皆俯身行礼,待景离走出凤仪宫正殿后,才站起身来。
荣妃起身时,向萧妍挑了挑眉,似是得意,似是挑衅。
翌日午后,雪在红瓦屋檐上零零散散地堆着,萧妍坐在廊下抱着汤婆子晒太阳,仰首低头间,目光与门口的一个小宫女对上。
见是个生面孔,萧妍自然地收回了眼神,装作无事发生,靠着躺椅闭上眼睛,感受冬日里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身上,忍不住长长舒出了一口气。
不知不觉便睡着了,直到毋越小声将自己唤醒。
傍晚时分,萧妍坐在膳桌前,食欲恹恹,毋越一边为萧妍布菜,一边道:“皇上不来看娘娘,娘娘都食不下咽了。”
“当真是本宫管教不严,你都敢这般取笑本宫了。”
毋越眼中眉头绽出些笑意:“奴婢听闻,这些日子皇上每晚都会去看望瑾常在,途中会经过锦鲤池,不如,娘娘明日去锦鲤池逛逛?”
萧妍闻言眸光一暖,笑开了花:“你真是越来越机灵了。”
“那奴婢给您把那件素粉色的氅衣拿出来,用歆茗香先薰着,明日皇上闻见,定然欣喜。”
第二天入夜,星光点点。
魏禧材入寝殿回话,将一个小木盒递到了毋越的手上:“皇后娘娘,奴才今日看着,晚间荣妃娘娘带着人,盛装去了锦鲤池,等了许久却落了空。”
萧妍喝了一口手边的暖茶,冷笑一声:“这么冷的天,辛苦荣妃了。”说完,萧妍将茶杯放下,厉声道:“魏禧材,你这个首领太监当的是越发好了,如今本宫的凤仪宫被塞了人进来,你居然毫无察觉。”
魏禧材双膝砸地,“主子息怒,前几日春澜满二十五出宫去了,内务府才送了春蝉来,是奴才一时大意。”
萧妍与毋越对视一眼,偷笑一声:“那便罚你十个手板,毋越,你来打。”
毋越从身后掏出一把戒尺,一把拉过了魏禧材的手,重重打了十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