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妍点了点头:“本宫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萧妍望着头上的月亮,渐渐出了神,不知过了多久,毋越从寝殿拿出一件绛紫色斗篷,盖在了萧妍身上:“更深露重,娘娘伤势未愈,小心着了风寒。”
萧妍朝她笑了笑,向上拢了拢斗篷,将自己盖得更严实了些。
又过了两日,魏禧材入殿回话:“娘娘,姜家的事情有结果了。”
“哦?这么快,”萧妍一边在练习左手写字,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:“如何了?”
“是姜家的正妻,就是姜答应的嫡母,收了人家的银子,说是有乡试的门路,才害得姜大人被冤枉。”
笔尖一顿,纸上留下一个墨点。
萧妍将笔放在一边,蹙了蹙眉头,倒是有趣。
“更有趣的还在后头,”魏禧材窃窃笑了笑,接着道:“姜答应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请求皇上让她回家,见嫡母最后一面。”
“她这么说,便是要为嫡母送行了?”萧妍抚摸着手上的护甲,沉思了片刻:“这是弃车保帅,由姜夫人替姜学岚背了这罪名,且又畏罪自尽,保全了姜家,这一步,走得妙啊。”
转念又问道:“皇上准她出宫了?”
“准了,现在马车应该已经出了宫门了。”魏禧材答道。
“派人跟上,盯着姜答应在姜府的一举一动。”
“奴才明白。”魏禧材说完,便下去照办了。
毋越小心将桌上写坏的宣纸折了起来,在蜡烛上沾了些火,便扔进铜盆里烧了:“娘娘是觉得姜答应回姜府之事有猫腻?”
“弃车保帅这一做法大概率是姜学岚为了保全自己,将正妻推出去顶罪。可按理说,姜答应只是一个庶女,如今又已经入宫为妃,为何还要苦苦哀求为嫡母送行,若是因此惹恼了皇上,岂不是白白断送了自己的恩宠?”
“照娘娘这么说来,此举确实有些愚蠢了。”
萧妍看着铜盆里燃烧殆尽的纸张,淡淡道:“小厨房今日是不是炖了甜汤?”
“回皇后娘娘,今日炖的是红豆莲子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