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的不说!”赵惊鸿看向蒙恬,“作为百姓,最大的悲哀,就是在冬日里冻死吧?天分四时,冷暖交替,每到冬日,便会有大批的百姓冻死家中,作为一郡之守,您作何感想。”
蒙恬闻言,无奈叹息,“实不相瞒,我乃军将,每日见惯了厮杀,可能有些麻木。但是,到了冬日,看到那些冻死在冬日里的百姓,心中难免有触动。”
“他们跟我们一样,是人,是别人的父亲,别人的母亲,别人的孩子,他们却要遭受这样悲惨的经历。”
“如此,就算铁石心肠的人,也难免会触动。”
“我也想改变,但是……如同李右所说,想要改变,难之又难。”
赵惊鸿道:“这不怪你,这是制度的问题。”
“制度的问题?”蒙恬惊讶地看向赵惊鸿,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。
莫不是说,是大秦秦制不行?
赵惊鸿缓缓道:“任何王朝,走到最后,都无法改变一件事,那就是资本的滋生。”
“资本?”张良疑惑地看着赵惊鸿。
赵惊鸿道:“权利、钱财,聚集起来,便是资本,掠夺一切的资本,或许用商贾你们更容易理解一点,但是绝对比商贾更加强大,他们可以掌控百姓的生死,掌控国家的兴亡,甚至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脉,垄断一个国家的经济。”
张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就连蒙恬都不由得一阵蹙眉。
“资本是生长出来的,不管战争怎样残酷,不管将这个世界的权利如何重新塑造,最终,这些资本总会成长出来。”
“他们可能是一直存在的,亦或者可能是从普通百姓中生长出来的,但资本的出现,是必然的!”
“最关键的是,资本的生长,必然是汲取百姓的鲜血,就像是一个吸血虫一样,疯狂吸食百姓的血肉,来滋养自己的生长。”
“而如今,不管是上郡,还是整个大秦,都是无法避免这种情况的。”
赵惊鸿看向蒙恬,“所以这不是你的问题,而是这个世界的问题。”
蒙恬蹙眉思考。
张良也满脸严肃,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,低头久久不语。
赵惊鸿看了看他们两个,继续道:“我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从这些资本手中榨出一些钱来,用来补给百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