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几人为了自己的明天着想,彼此心照不宣地转过身去装聋。
于是,在这冰天雪地中,那两人之间的氛围更加微妙诡异,是仿佛死一样的寂静。
姜见月平静地看着面前那个可以称得上是狼狈的男人,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,如湖水般深不见底。
她冷静地开口:
“羌晋,你怎么不去死?”
她的话,像是刚才那道耳光一样,又重重给了羌晋一巴掌,刮得他生疼,羌晋有些头晕,但还是尝试开口跟她解释:
“你听我说,我不是——”
“啪!”
可接下来又是一道重重的耳光。
羌晋感觉先前才被他压制下去的血腥味,顿时就涌上喉头,令人作呕。
同时,姜见月的声音继续他耳边响起:
“我想着,要不还是让你死掉好了,你死在这里,我就不用整天担心你什么时候又要过来猥亵甚至qj我,你死在这里,我就少了一个甩不掉的麻烦。”
“啪!”
几乎是话音一落,姜见月又甩了一个巴掌过去。羌晋被扇得脸都痛得有些麻木了,可他此时却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——因为当他再看去时,发现少女的眼眶,不知道什么时候,已经变得湿润,泪珠正垂在下眼睑上。
她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,死死地看着他,一字一句:
“但是我还是过来了,过来救你这个烂人。”
“你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死掉,不让任何人知道,可你偏偏给我打了电话,还告诉我你现在要死了,你甚至……甚至还离我那么那么近。”
“我告诉自己,你就算真死了也跟我没关系,我没必要烂好心,自寻死路过来救你。可是我还是做不到,做不到就这么让一个人死在我面前。”
“所以我跟个傻逼一样跑过来,我想着,如果我开车过来,再戴个头盔,那他们手里有枪,我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倒霉,直接被打中脑袋死掉。”
姜见月不想哭的,可她真的忍不住,泪水像失控了一样往外冒。
她那么怕有人在她面前死掉,她那么怕自己会不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,她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才决定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