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好几个男人一齐动手捆绑那头肥猪,再将其抬至一张案桌上,拿来一个大水盆放在下头,准备接猪血。
沈昭已经烧好两大锅热水,当即跑去大伯母家呆着。
她不敢听肥猪的惨叫,也不敢看人们怎么宰牲。
半个时辰后,待自家那边动静消停,沈昭才敢回去。
临走前大伯母又塞给她一把炒黄豆,神神秘秘道:“阿昭,我瞧你长兄印堂发黑,这几日千万别让他去曹家,听见没?”
沈昭攥着黄豆点头:“大伯母放心吧,我一定看好他,不让他去找曹家人说话。”
说实话,以前她并不相信大伯母的神神叨叨,可自从重新活过来后,她对这些事多多少少顾忌一些。
况且自己也拿不准长兄对那曹家倩君的意思,倘若他真忍不下悔婚这口气,贸然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也在情理。
“嗯,好孩子,你也保重自己,我瞧你的印堂也有发黑之兆。”沈大娘歪着脑袋打量侄女。
沈昭失笑:“好,我肯定保重自己。”
回到家,就见沈家院子外空地上聚集不少邻里孩子,他们正围观阿豕爹砍剁猪肉。
分割好的猪肉又被张山月与沈衡一条条拎进灶房,堆放进大澡桶。
至于那些猪内脏,还放在杀猪桶内,由沈循一个个切割分类。
猪肝是好东西,得单独存放在黄盆里,而猪心与猪肺猪肚这些,放在另一个盆内。
猪大肠跟小肠要先撕下附着在上头的大油,再翻出粪便,清洗干净之后再用糠麸揉搓。
这些事沈循在关外的烽燧做过,只不过那时清理的是羊内脏。
沈昭蹲在旁边观看,轻声问:“大兄,曹家的事你知道不?”
沈循慢慢撕撸肥油,再将肥油卷巴卷巴放在一只篮子里:“知道,怎么了?”
沈昭也出手帮忙撕油:“曹家倩君嫌弃咱家穷,嫁给了鱼离乡的乡啬夫,咱家已经去他家讨回五千钱礼钱了,这些事你都知道吧?”
“嗯。”沈循垂眸道:“阿爹都跟我说了。”
沈昭偷觑着长兄神情,低低道:“现在咱家有钱了,以后你想娶什么样的女子都行,那曹家女郎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,幸亏没进咱家门,不然你就倒大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