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不喝。”

裴知意却端起茶杯，盯着男子看了几秒后，直接将杯子里的茶水倒回了男子手中的茶壶之中。

一时之间，周遭气氛瞬间凝冻。

裴知意当做毫无察觉，甚至有些变本加厉挑衅男子的趋势：“我不是个有礼貌之人，但一般面对有礼貌的人，也还是会客气一下。但是公子的礼貌好像也不太够，不然为什么坐下来这么久，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？”

男子轻笑，“某容貌丑陋，不敢污了姑娘的眼睛。”

“容貌皮相皆是父母所给，无论美丑，总不能一直遮遮掩掩？”

“姑娘若是不介意，某自然不再遮掩。”男子抬起手，瘦弱的骨节分明的手暴着青筋，覆上帽檐时再度停顿，“希望姑娘等会儿见到某的容颜，不要受到惊吓才是。”

“自然不会。”

“好。”

黑衣男子摘下了帽檐，抬起头，终于让裴知意看到了他的真容。

很普通的一张脸，说不上丑，只能说是放在人群中，下一秒就忘记他长什么样的那种长相。

但是裴知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还是觉得很奇怪。

人的骨相和面相皆有其联系，面前这个人的骨相是很不错的，按道理来说，这张脸不可能会长在他的头上。总感觉面相与骨相不搭，就好像是硬凑出来拼上去的。给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。

“姑娘一直不说话，莫不是真被吓到了？”

男子好像很期待能从裴知意脸上看到类似于震惊和被吓到的神情，但很遗憾，裴知意的表情从头到尾还是没变。

“倒也没被吓到，只是不太相信你是长成这个模样罢了。”

毕竟对于神族来说，随意变幻容貌不过是最基础的术法。他如果真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真实模样，随便变换个容颜便能瞒天过海。

男子继续给裴知意倒了杯茶，“再不相信，某也只是长这样。既然某已经诚心相待，那姑娘也理应喝下这杯茶以示礼貌与尊重。”

裴知意垂眸，顺手将茶杯端了过来。

“谅你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这杯茶动什么手脚。”

“自然。”

裴知意一口饮尽，“茶已经喝完了，也该说说你的来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