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同福看出了蔡晶的犹疑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。”

蔡晶想了想，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
“爸，我们把厂子的股权稀释，彻底地卖了吧。”

蔡同福脸色一冷，他们家三代在国营纺织厂打拼，根深蒂固，几乎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家，怎么可能轻易地卖出去。

叹息了一声，蔡晶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，丝毫没在意自己父亲的脸色发生了变化：“我觉得有可能，就算是国营的纺织厂，也会面临着和普通企业一样的问题，解散甚至有可能倒闭，就算不卖，我们也要想好退路。”

蔡晶说的话，是蔡同福完全不想听也不想面对的，现在他在厂中的威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点。

识破外商阴谋，联合希望工程，团结内部同志，义释李向前，抓出常元......

这一件件，一桩桩都是他蔡同福的功劳，都在厂子的功劳簿上，他正踌躇满志，打算和已经找好的外商，打一个漂亮的反击战。

他就不信这艘快要千疮百孔的大船，无法继续在它的海域里驰骋扬帆。

“不到最后一刻，我是不会放弃厂子的，这是我们老一辈的坚守，晶晶，你不懂。”

蔡同福心里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，人在厂便在。

“你去和卫东他们主持好大局吧，多盯着点梁海军和严淮海，他们始终觉得这件事不那么简单，想办法打消他们的怀疑。”

蔡晶点了点头，离开了蔡同福的办公室。

这几天心路历程经历最多的，莫过于赵卫东几人莫属。

赵卫东知道李向前是冤枉的，还是蔡晶的引导。

蔡晶始终过去不了心中的那道门槛，于是对赵卫东说了个谎。

她说在元旦前一天其实见到常元在和什么人谋划，要对厂子不利，但是自己没有听懂，后来就出了这样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