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若是告诉她,和慕容璃不过有名无实,会不会吓死她?
秋明月觉得做人还是不要太坏,否则会遭报应,于是她闭紧了嘴巴,看向身边的慕容璃。
慕容璃显然已经从亲爹那里得到了口风,闻言倒没有十分意外,“我已回禀父皇,无意再纳。只是你这样跑出来,舅舅难免生气。”
他转过脸来看向秋明月,“有劳王妃安排她住下,明日再送回府中。”
秋明月点头。
慕容璃说完就走了。
陶蓁蓁有些傻眼。
母亲关了她许久,就是想把她刚生起的逆反心给压回去,她则不愿服输。做了十几年的乖乖女,从前有些事心里虽也不乐意,却还是屈从了。可自打女学兴起后,她那点蠢蠢欲动不肯服输的劲儿就立马上来了。
洛家唯利是图,逼死女儿。
这事儿更是在她心里点燃了一把火。
女人为什么要作为男人的附庸活着?
圣贤书为什么女人就读不得?
她学规矩学礼仪学琴棋书画,难道就是为着将来给男人做个完美的附属品么?
她觉得不甘心。
尤其是,这个男人已经有了结发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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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,皇室子弟更是贵之又贵,但若无情无爱的婚姻,未来几十年岂非白白消磨?
她这一生难道就为家族,为丈夫,为儿子活着?
没有自我。
太可怕了。
于是她暗自策划逃跑。
每日送饭的侍女从不敢同她说半个字,不过得亏这些日子连着下了好几场雪,洒扫的下人不能与她近距离接触,母亲便没有换掉。
更幸运的是,有个丫鬟之前受过她的恩。
很多时候,不需言语,眼神交汇即可。
于是昨日,她趁房中侍女收拾碗筷的时候,把准备好的碎银子扔出去。下面有一排盆景,每日都是那个小丫鬟在打理。
窗沿下压着折叠的纸条,上面画着马车和一个向西的箭头—花园在西边,那边有狗洞。
银子是雇马车和给她的跑腿费。
昨天晚上两人就对了暗号,于是今天她装病,趁乱逃跑。
陶蓁蓁长这么大头一次用这样的手段,心中紧张的同时又莫名有些自豪感,她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聪慧灵巧并非只在闺阁小事和管家上。
谁料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场策划,全是多余。
她那表哥压根儿就没想收了她,她这样巴巴的跑过来,好像个笑话。
陶蓁蓁毕竟年纪小,多少有些窘迫。
秋明月看出了她的局促,温声道:“走吧,咱们先去吃饭,天大地大不如五脏庙大。”
陶蓁蓁头一次和这位表嫂单独接触,觉得她真就像外面说的,是个活菩萨,不止长得美,声音也很好听,让人如沐春风。
“是。”
不说不觉得,一说她就想起自己还没用午膳,这会儿确实饿了。
秋明月说:“我这没什么大规矩,你也不必紧张,都是一家人,你叫我一声嫂子,我便拿当自家妹妹一样,不用不好意思。”
陶蓁蓁跟秋明兰一般大,明年才十五岁。
到底也还只是个孩子。
起初有些拘谨,秋明月不时给她夹菜,身边也没人伺候,没了那种被人监视的压迫感,她渐渐放松下来,生平第一次吃饭这样轻松自在。
“表嫂,你人真好,表哥娶了你是他的福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