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颂川花了快两个小时,逛完了酥酥老师的微博,七八年前他发微博比较多,一年能有几十条,经常有他出的COSER图。
而从六年前开始,宣布淡圈后,一年一年少,比如今年马上十月了,只发了三条微博,还包括那条白衬衫的视频。
商颂川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澡,回到床上,又点开了他这两年发的两个视频,天将明,他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。
梦里依旧是那截不停扭动的腰肢,商颂川翻了个身,梦境里不停晃动的人也侧了个身,动作撩起他的白衬衫,商颂川看见的两侧腰窝各有一颗鲜艳的小红痣。
不停震动的手机铃声叫醒了商颂川,他睁开了眼睛,接通电话,沙哑道:“关助,什么事?”
关瓷:“八点了,商总要吃早饭吗?”后校门的木桶饭十点半才营业。
“不用,我再睡一会儿。”商颂川说。
“好。”关瓷挂断了电话。
手里传来电话挂断后的嗡嗡声,商颂川把手机塞进枕头下,整张脸也埋在了枕头里。
靠,他不能因为关瓷和那天晚上的男人一样会扭,就觉得他是那天晚上的狗男人,太荒唐了。
商颂川躺在床上,十点才起,洗漱后和关瓷下楼退房。
读书那会儿卖木桶饭的是一对中年夫妻,这么些年过去了,已经变成快六十岁的老人了。
商颂川要了自己喜欢牛肉香干木桶饭,关瓷则是小炒肉木桶饭,时间还早,店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,几分钟后,精神矍铄的李叔端着两份香气扑鼻的木桶饭上了桌,里面还多放了两颗他们没点的煎鸡蛋,说道:“鸡蛋是送你们,好久没看见你们两个来我店里吃饭了。”
商颂川是个善于交际的男人,“谢李叔,这不毕业好多年了吗,忙啊,李叔,你还记得我们?”关瓷还在临大读了研究生,商颂川可没在临大读研究生,本科毕业后,便去了公司一边上班,一边读了个管理类的硕士。
他上一次来这家点吃饭,应该都是三年前的同学聚会了。
“记得啊。”李叔看看商颂川又看看关瓷,赞叹道:“我记性其实不太好,不过在这里开了二十多年的店,长的像你们俩这么俊的男生可没几个,不过读书那会儿,我没见你们俩一起来过。”
商颂川:“那是我俩读书的时候缘分不够。”
李叔也是个话多的人,打趣道:“现在够了?”
“现在在一个公司上班,天天见面,缘分当然比以前多多了。”商颂川笑着说。
他余光看了一眼对面的关瓷,心想是的,就算大学的时候不知道他有那样的爱好,但十年之后的他会发现,这何尝不是一种命中注定的缘分。
老板说鸡蛋赠送,商颂川付账的时候,还是给了鸡蛋钱,人家做点小本生意,商颂川谢谢老板还记得他,但更体谅人家赚点辛苦钱的不容易。
走出木桶饭店百来米,手机叮了一声。
商颂川看向关瓷。
关瓷:“昨晚的酒店住宿费刚和刚才的饭钱。”
商颂川:“我缺你这两百多块钱?”
关瓷:“不是缺不缺的事,是没理由让商总给我买单。”
商颂川把钱退回去,“我不要。”
关瓷收到他的退回,又给他转了一笔,提醒他了一句,“我会继续转。”
“……关瓷,私底下的我们不是朋友吗?”商颂川问。
关瓷神色有些诧异:“朋友?”
商颂川的心口像是被关瓷惊讶的表情捅了一刀,他深吸了一口气,结实的手臂搭在关瓷肩膀上,咬牙:“看来你还没把我当朋友啊,行,我继续努力。”
关瓷不太喜欢和上司做朋友,不知道目前和谐的的上下级关系会不会因此改变,但商颂川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,关瓷又没法说我不想和你做朋友,这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才说的话。他岔开话题,“车来了,上车吧。”
两人回南城还是坐高铁,商务座的高铁比出租车舒服,也很快捷。
刚上车不久,关瓷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,看清来电显示后,关瓷顿了一下,起身去卫生间里接电话。
“工作很忙,没时间回来。”听完对面要说的话后,关瓷沉默了一会儿,说道。
“钱不够告诉我。”又过了一会儿,关瓷对对面的男人说,说完,他挂断了电话。
在卫生间待了几分钟,关瓷回到座位上。
商务车厢之间座椅和座椅的距离很宽敞,见关瓷回来了,商颂川伸长脖子道:“谁的电话?”
关瓷把手机搁到一旁,笑着回道:“家里人,今天周末。”
商颂川还想再问两句,忽然,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。
他和关瓷之间的座椅隔着半臂的距离,关瓷看不见他的来电显示,但商颂川接通电话后就笑着叫了一声丁瑶。
翻杂志的手停住,关瓷听见商颂川的声音,很清晰。
“不用谢,小事一桩。”商颂川很爽朗。
丁瑶说了什么关瓷没听见,但又听见商颂川说,“行啊,我就等你回国,再请我吃饭了。”
关瓷没听后面的话,但也能知道两人说了好一会儿,商颂川才结束了通话。
他侧头,望着高铁窗外的风景,因为是南方,九月份,外面的树木山林的依旧冒着苍翠的颜色。
忽然,商颂川叫了他一声。
关瓷转过头。
商颂川眼睛是弯着的:“关瓷,你晚上没安排吧,晚上也一起吃饭吧,还是去荣德,他这周好像研发了两个新菜品,不过你不想去荣德吃晚饭,我们换一家别的餐厅也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