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跪在那里的殷礼文突然跳起来,疯癫了似的往山下跑。
周应淮眸心一沉,抬脚要追,又想起少禹,便一把捞起,像扛猎物似的直接带着他狂奔下山。
路上还遇到了上山寻人的李贵几人,顾不上打招呼,只来得及打个照面而已。
少禹上山两个时辰,被周应淮带下山时不过才两盏茶的功夫。
到了村里,周应淮将少禹放下,少禹脚步还没站稳,周应淮的人影已经不见了。
殷礼文背着背篓,跑的却是极快,快到乡亲们只看见一个人影,却看不清楚那人是谁。
直到他闯进陈婆子家里,才有人喊道:“快让开,李大夫回来了!”
殷礼文把背篓往地上一扔,快步走到床前。
陈婆子已经气若游丝,神情都模糊起来。
“干娘,李大夫来……”
傅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殷礼文撞到一边去,他把手指覆在陈婆子的脉上,面上冷凝一片。
收手时看见陈婆子被掐出血印子的虎口,殷礼文猛然抬头,怒瞪着傅卿。
这道目光阴冷的像条毒蛇,让傅卿从心底生出寒意。
周应淮恰时赶到,殷礼文半低着头,把眼底的阴冷藏了起来。
“之阳。”
傅卿来到周应淮身边,神情担忧。
听见这一声称呼的殷礼文不敢置信的抬起头,又在对上周应淮暗藏汹涌的冷眸时败下阵来。
“我枕头下有个布包,里面是银针,你去帮我取来。”
闻言,傅卿立马接话:“我去拿。”
殷礼文指着周应淮,“你脚程快,就你去。”
傅卿抿紧唇线,复而又松开,催着周应淮,“那你快去快回。”
周应淮狭长冷淡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,沉沉的看了眼殷礼文后,身形一闪又不见了人影。
“屋里人太多了,你们先出去。”
殷礼文指着傅卿,独独留下她。
“你留下。”
刚才是大家担心陈婆子,现在既然大夫已经过来了,老刘头就喊着大伙儿先回去了。
从第一次见面起傅卿对他的印象就不是很好,刚才那个眼神后,她内心对这个男人更是抗拒。
只见殷礼文拉着陈婆子,在她的穴位上点按。跟她胡乱死掐的力气比起来,他的动作不轻不重,竟给半天都没动静的陈婆子轻哼出声音来。
“干娘。”
殷礼文怒瞪过去,骇住了傅卿的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