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应淮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,依旧是死气沉沉的样子。
被褥被收走,床榻上只有一床草席。傅卿把水盆放在一边,剪了块布,打湿后拧到半干。
“我给你擦擦。”
她刚拎起裙摆,周应淮已经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别碰我。”
傅卿挣了挣,没挣开。
那只手因为体重太瘦更显得修长,苍白无血,却很有力气。
“不碰怎么给你清理?我们是夫妻,你哪个地方我没见过?有什么好害羞的。”
最后一个字音说完,傅卿只觉得手腕被他抓的更紧了。
“你敢碰我,信不信我杀了你?”
这道依旧沙哑的声音里,再无颤抖,反而裹挟着杀意。
“你不想快点好起来吗?”
傅卿冷不丁一句话,瞬间熄灭了他的怒火。
“想快点好起来就听话点。”
她甩开那只手,撩开裙摆,给他擦洗着身子。
他紧握双拳,磨着后牙槽,一字一顿的问她: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她的动作顿了顿,“三个孩子不能没有爹。”
三个孩子……
周应淮想起昨晚感受到的胎动,心口一窒。
傅卿不嫌脏,动作很快的给他擦洗干净,把裙摆拉下来后,她才端着水盆逃了出去。
平时都是少禹照顾周应淮,一个七岁的孩子,事事还得看后娘的脸色,给周应淮擦脸擦身从来都只会用冷水,如今能用温水擦身,周应淮觉得浑身都舒服了。
逃去外面的傅卿站在院子里喘了好几口,实在难以平复心情。
难怪他都瘫在床上了还被原身惦记,这男人,真有本钱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