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不敢抬头直视那隐匿在黑暗中的父皇,只能将头压得更低,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地砖,仿佛要从那纹路中寻出一丝生机。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整个人如同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落叶,随时可能被无情地碾碎。此时,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,平日里的睿智与果敢早已消失不见,只剩下对未知惩处的深深恐惧和对全家命运的极度担忧。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剑,悬在他的心尖之上,令他几近窒息。
朱元璋淡漠地开口,声音冷硬得如同这大殿的基石:“在北平建立锦衣卫,还有你与徐家的种种勾结,也是为了守护大明疆土?真当咱老糊涂了?”这声音仿若一道惊雷,在大殿内炸响,惊得众人不敢喘息。
朱棣心中一阵绝望,他深知这些事情在朱元璋眼中已然是罪证确凿,可他又该如何辩解才能让父皇相信自己的忠心?“父皇,儿臣建立锦衣卫,只是为了更敏锐地察觉北元残部的动向,以便及时应对。与徐家的往来,也不过是军事上的协作,共同商讨抵御外敌之策,绝无逾越君臣父子界限的念头啊。”朱棣的声音几近哀求,可在这空旷阴森的大殿里,却显得如此无力。
朱元璋哈哈大笑,那笑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,似是冰刀撞击寒石,充满了嘲讽与不屑。“朱棣,你以为这般说辞能蒙混过关?朕征战半生,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?你在北平的小动作,真以为能瞒天过海?”
朱棣身子伏得更低,他感觉那笑声如同一波波汹涌的浪潮,要将他彻底淹没。“父皇,儿臣绝不敢有欺君之心。儿臣对大明的忠诚,天地可鉴。北平之地,时刻面临北元威胁,儿臣所做一切皆为防患未然,加固城防,训练士卒,与徐家合作亦是为了整合力量,共御外敌。若父皇不信,可派人彻查,儿臣问心无愧。”尽管言辞恳切,但他的声音却因恐惧而微微发颤。
朱元璋冷冷地看着朱高煦,眼神似能穿透灵魂,“咱听说你要打出去?”这简短的一句话,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朱高煦的心脏。
朱高煦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他的脸色煞白如纸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,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。原本那股子倔强与冲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此刻他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,满心都是恐惧。“皇祖父……孙儿……孙儿那是一时糊涂,口出狂言,孙儿绝无此等胆量和心思啊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断断续续,连牙齿都在打颤,哆哆嗦嗦地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。眼睛里除了惊恐,再无其他,拼命地磕头,额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响亮,“孙儿知错了,孙儿知错了,求皇祖父恕罪……”每磕一次头,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整个人狼狈不堪,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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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元璋一声冷哼在殿中回响,那声音中满是鄙夷与不耐,令整个大殿的空气愈发寒冷刺骨。
朱元璋开口,声音如洪钟,在大殿内嗡嗡作响:“朱棣,你是对咱的位置有意思对吧?”朱棣闻言,如遭雷击,整个人匍匐在地,身体剧烈地颤抖着,“父皇,儿臣绝无此等大逆不道之心!儿臣在北平,一心只为抵御外敌,守护大明边疆,让父皇无北顾之忧。父皇之位,乃天命所归,儿臣敬畏有加,从不敢有丝毫觊觎。”朱棣的声音因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变得沙哑,他深知这一罪名一旦坐实,便是灭顶之灾,不仅自己性命不保,还会祸及全家。
朱元璋目光如炬,声音冷厉:“是不是你侄儿继位你就会起兵造反呢?”朱棣只觉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升起,他拼命磕头,额头撞击地面砰砰作响,“父皇,儿臣对天发誓,绝无此事!侄儿继位,那是正统,儿臣定会尽心辅佐,绝不敢有半分叛逆之举。儿臣在北平,所盼不过是大明边境安宁,家族和睦,怎会有那等忤逆的念头。”
朱棣抬起头,满脸惊恐与哀求,“父皇,儿臣深知您的圣明与威严,自小就对您敬仰万分。这些年来在北平,儿臣历经无数艰难,皆是为了不辜负父皇的嘱托,守护好大明的一方疆土。儿臣的忠心,犹如那日月星辰,永恒不变,求父皇明鉴啊。”此时的朱棣,往日的英气与豪迈早已不见,只剩下一个在皇权威压下战战兢兢、只求活命的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