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试结束的钟声像是锤子敲在省立中学同学们的心上。
看着两位监考教员抱着试卷离开教室,在场考生们的心中都有些压抑。
原因无他,这次学测难度太过吓人。
除却国文、历史、西洋文三门文科外,一般的考生根本就写不完答卷。
三门理科没有一门简单,大多数学生甚至连其中一半的题目都解不出来。
除了前面有些基础题一眼就能看出答案外,后面的题目动辄就有几百个字,读完条件跟没读一样,就像是在刻意刁难考生一般。
好在包国维这次发挥的却很好,一连解开多道复杂的难题,虽使他感到有些心力憔悴,但心情却反而变得十分舒畅。
扭了扭有些发酸的手腕,包国维收拾一下桌上的草稿纸、文具便离开考场。
刚考场里出来,迎面吹来一股秋风:枯枝败叶在半空中浮动,校旁的大树上绿枝簌簌摇晃,花草树叶碰撞“唦唦”的响动。
闻着秋风吹来的清新空气,包国维顿时觉得心旷神怡,此前几场考试积累的疲惫尽皆散去。
一号教学楼和二号教学楼中间屹立着三道铁制宣传栏。
这被称作“光荣榜”,每逢重要考试,便会挑选成绩优秀的学生姓名登记上去,往往一待就是好几周,可以说充分调动了学生们想扬名立万的积极性。
现如今这榜上还是一片空白,但包国维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名字登在第一栏中——说不准还是第一名。
宣示考试结束的钟声依旧在响着,学生们稀稀拉拉的走出考场。
经过一场漫长而又艰难的考试后,学堂里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闷。
包国维的考场在一楼,而一年四班在二楼,他正预备回到班级,等候主任教员的指示。
刚上楼梯,忽然有个人从身后蒙住了他的眼睛:
“猜猜我是谁?”
这算是比较熟悉的声音——听上去有些贱贱的。
“徐伟业?”
听到包国维的话,徐伟业立刻松开了手:
“包子,你这回能考几个甲啊?”
听到徐伟业的问话,包国维微微一笑——做人自然要懂得谦虚。
倘若说自己有信心能考六甲,一来容易伤了他人的心,二来又显得自己太过狂妄,倒不如……
“这次考试实在太难了,我恐怕连一个甲也捞不着。”
对于包国维的胡诌,徐伟业可以说是一个字都不信。
“我不信,别的不说,你起码算学、化学肯定能考个甲吧!格物我听说你也擅长,至少也三甲了!”
“那就三甲吧。”
说话间,包国维已上了二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