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掌柜去前，可曾有什么交代的？”

“没有，大臣虽然身体早有预兆，去的却其实突然，只在闭眼少憩的时候，躺在椅子上睡着，就再也没有醒来。”迟疑了一下，报信的忍者如是说。

“说实话！”神乐川奈眼神一厉，似要择人而噬。

“殿下，大臣其实早有份遗书，那份遗书估摸着月前就已经写好了，前面是劝您早日罢兵的，却在最后删改多次，变成全力支持您前线作战，前言后语不搭，成田大臣吩咐，此事就不用向您禀告了，以防扰乱军心。”

神乐川奈闭上了眼睛，仰头望天，努力保持住了自己的威严。

“你下去休息吧。”

这一刻，她坚持作战的心，因为富永的死，动摇了。

“我们的儿郎在死，我们在打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，我们究竟在为谁而战？”

神乐川奈想起了通过她强大的感知，听到的前线作战指挥人员小声的谈话内容。

立健是一把双刃剑，树立他当傀儡之后，固然减轻了来自水之国的敌意，但同样让涡隐村远赴重洋舍生忘死的人迷茫起来。

那些作为消耗品的邪神信徒固然不可惜，但那些从砂隐村就一直跟着神乐家，披荆斩棘，已经好多年没有过安生日子的战士们，现在也已经疲惫不堪了。

富永的建议从来都是中肯的，只有他最清楚现实的困境，甚至比神乐川奈还要看的具体、长远。

他为神乐家族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，到最后，都毫无怨言。

对于神乐川奈而言，富永不仅仅是一个倔强的下属，更是一个可以依靠的长辈。

巨大的悲痛袭上神乐川奈的心头，有些东西，真的只有失去了，才会追悔莫及的。

两行清泪流下，神乐川奈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，强忍着发出哭声。

富永的死，有着更加现实麻烦。

原本还能坚持的神乐川奈，有了后顾之忧。

神乐成田绝没有富永的手段气魄，能够帮助她稳定大后方。

后续会有接踵而来的问题，让她前线的作战变得雪上加霜。

摆在她面前的选择，或许只有一条路了。

无论她有多么的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