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贵嫔的视线一下子被那盆卷珠帘吸引了视线。
那是一盆色浅绿近白的菊花,繁复细长的花瓣垂下,如珠帘一般,垂下的花瓣末端微微卷起,因而得名卷珠帘。
这属实是花中难得的精品,吕贵嫔朝那小黄门招招手,他忙捧着花上前,陪着笑道,“娘娘您瞧,这还没送到御花园里头,您这是头一位瞧见的主子呢!”
吕贵嫔愈发高兴,凑近了去瞧这盆珍贵的菊花,花香幽远,她越瞧越心喜,“本宫喜欢,这盆就留在这儿吧!”
小黄门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来,“娘娘,这是要送到御花园里头去的,且卷珠帘是皇上亲自吩咐送去的……”
吕贵嫔虽有些失望,但她今儿心情好,况且这是景昌帝吩咐的事情,闹出去不好听。
“娘娘若是喜欢,不如奴才在一旁候着,娘娘可慢慢赏玩。”
跪在一旁的内侍们听着他这样阿谀奉承,有的在心里不屑,有的则是感叹他会抓住机会,若是能叫主子看上要去伺候了,可比伺候花草有前途啊!
“你倒是懂事,赏他些银子!”
小黄门千恩万谢地接了赏银, 其余人捧着花离开,他就留在亭子里,一直等了一刻钟后,才重新捧了花送到了该去的地方。
吕贵嫔则是歇足了腿脚,心情愉悦地回了含霞宫。
她得了晋位,又马上要搬到安和宫,为一宫主位,东偏殿里得了旨意都喜气洋洋,忙碌起来,比刚得了小公主的西偏殿还要热闹。
就在这样欢喜的气氛里,吕贵嫔忽然腹痛不止,太医还没到就见了红。
太医赶到时,吕贵嫔已经疼得蜷缩在床榻上,她身下的裙子都是血色。
太医一瞧就白了脸色,把脉后不过几息的时间就叹道,“娘娘这是小产了,微臣这就去写方子,娘娘尽快服下将孩子落干净才好。”
吕贵嫔疼得说不出话来,她死命抓着床边,眼中都是不甘心。
舟儿心中又慌又怕,可是她听得清楚,太医说娘娘已经小产,眼下已经没有其余的法子了。
一碗药下去,吕贵嫔的孩子落了个干净,她也不再疼痛难忍,只是面上几乎没有血色,虚弱地躺着,一句话也不说。
“娘娘,您别难过,您还会有孩子的……”
吕贵嫔还是什么都不说,舟儿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,又慌乱地抹掉,强撑出镇静的样子。
“皇上驾到!吕嫔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