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铺了电热毯,屋里也是有暖气的,陈心怡穿着睡衣,盖了两床被子。
她很冷。
这个星期,父母夜班,晚八点到早八点。不能请假。
陈心怡请假第三天下午,已经可以下床的她,喝了一点母亲熬的粥,苍白的脸上稍微有了一点血色,父亲吃完饭,看到她的样子,叹了口气:“上个学都能上成这样,要把你放在煤矿,不得把自己饿死。”
母亲赶紧打断父亲的话:“有啥话不能好好说,孩子生病着呢,”转过头又对陈心怡说:“心怡啊,别怪爸妈逼你,你小,不懂事,爸妈想上学上不了啊,等你以后就知道爸妈的苦心了。”
眼泪在陈心怡眼眶里打转,她低着头,不让父母发现,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。
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,陈心怡并不关心谁在敲门,她木然的一勺一勺的喝着粥,直到母亲的声音传来:“呀,陈老师,怎么能麻烦你过来跑一趟呢。”
陈心怡觉得自己全身僵硬,她努力的把头向门口转过去,脖子的僵硬让她感觉自己的头颅似乎就要承受不住这个转头的动作,要掉下来。
映入眼帘的是如同恶魔一样的陈老师,他客气的对前来开门的陈心怡母亲说:“心怡在班里学习一直都很好,现在是关键阶段,不能松懈,我来看看她怎么样了?”
同时把手中的一箱酸奶递了过去。
陈心怡母亲赶紧接过:“这怎么好意思,我家心怡在学校麻烦你操心了,回到家里也要麻烦你操心,陈老师,你真的是好老师。”不善言辞的陈心怡父亲闷声递上一支烟,陈老师摆摆手:“心怡爸爸,我不抽烟。”
陈心怡母亲赶紧说:“快坐快坐,吃了没,锅里还有饭,我给你盛去。”